云崔二人同时惊呼,崔吟吟是心急,唯恐莫霜茵动了真格,将云鸣凤赶走,云鸣凤则心惊于莫霜茵唤崔吟吟孙女。
他之前便有千般猜测,已然思及莫霜茵定是与崔尚之关系匪浅,只不过始终便未有朝这方面去想,此刻听她亲口道出,却如何不惊?
崔尚之的过去,他不甚了解,崔吟吟也未曾细说,他与崔吟吟一道,也不敢朝这方面去提,只怕她想起丧祖之痛,心中难过,又要哭泣,要知一般男子大多都是见不得女子流泪,云鸣凤不善处理男女之间的关系,于这方面尤为害怕,只怕崔吟吟伤心难过起来,他笨嘴拙舌,不知劝慰,岂不无法收场。
莫霜茵眼见他吃惊,而崔吟吟更是在意自己会否当真赶她心上人离开,心中暗叹,只思这年轻男女当真是麻烦,又爱又怕,还欲羞还迎,真是令人头痛,想自己当初还不是一样?
虽然大胆,也知主动争取,可到头来还不是没能得了善果,究其原因,只不过是少女心思善变作得祟,
现下想来,后悔也是不及,到了她这个岁数,一切原本该看开了,可每每想起,心中总是莫名的痛,刻骨铭心的痛,伤心绝望的痛。
情人已逝,此生再无相见之期,痛又能怎样?还不是苦果自咽,心中凄凄,自不愿看到崔吟吟再重蹈覆辙,走自己与崔尚之的老路,悄悄抹去脸上泪痕,再回首时,脸色严肃,如山凝重道:
“小丫头,奶奶只告诉你一句,自己的幸福要靠自己争取,莫要等得如奶奶一般,失去了才知后悔,你是聪明的孩子,自己心中想要甚么,该何去何从,自己掂量…”
言语至此,人已去得老远,崔吟吟心中感动,知她心伤,心中也是难过,道了一句:“奶奶…你想开些…”
莫霜茵头也不回,手伸脑后摆了摆,自行离去,云鸣凤心中讶异,只更是不解,眼见莫霜茵走的时候神色怪异,崔吟吟也是心情低落,只想着莫不是自己说错了话,内心揣揣,低声问道:“吟吟妹子,这…这是甚么情况?我说错话了么?我…”
崔吟吟闻言,强忍心中难过,莞尔一笑道:“不关
你的事啦!唉…”
“那是甚么?还有,她强掳你来此,你又叫她奶奶,这究竟是怎么会事?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是崔爷爷采药拾来…”云鸣凤闻言,如释重负,思及此来种种,更是好奇,眼见莫霜茵终于离去,此地只剩自己二人,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
崔吟吟心中患得患失,莫霜茵自去,偌大院中只留她与她独自相处,那日夜间所听止不住涌上心头,心头纷乱,这一句便没听清,云鸣凤见她不应,只好又问了一声。
崔吟吟这才惊醒,整理了下心情,幽怨着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以后再慢慢说与你听,云大哥,你定是见了书信追来至此的吧?林姐姐她…”
她心想:“林姐姐与你有了肌肤之亲,也算是新婚燕尔,你追来至此,她不介意么?是了是了!林姐姐落落大方,自然不会与我一般小家子气,这样说来,若非是我自己小家子气了?我自己孤单一生,云大哥多一个人疼爱,我也多了一个姐妹,原该是好事情,我却又为甚么心中无缘无故伤感了…”
正是存了此念,那脱口的话便又咽了回去,心道:
“我须不能让他为难,他人都追到这了,至少证明心中有我,那还有甚么好说的了?我只要他心中有我就好,其他的…其他的…”
云鸣凤眼见她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即又是无端脸红,秀眉深锁,只当她这一路只怕是受了不少苦楚,转念一想,又觉不对,这莫前辈与她甚是亲密,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