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温良辰认为人老会记忆力不好是正常,然说着说着却又是想改口,“你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
“有,当然有。可能要劳心你再给他寄一封信了,…”
“没事,你说,我记着,”温良辰觉得自己的记忆力足以可以不用拿本子来记。
“你就在信里写:我虽然很想活,但是如今这身子已经败给了病魔!什么是候会被收走?也全看阎王心意,也许是年前,也许…难说…现在土地已经分下来了,这是好事!我们家田地共分了三亩七分,你想那使用权是你的,不管收多收少都是你自己的,这还不够值得高兴吗?可惜的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早点来,但是为父现在更不明白的是‘轩儿’你到现在都不回来?你纵始有万般的原因,难道还要比我这个生父的死
还要重要吗?你回来也好,如果快,我倒还能在这口气起不来之前再见上你一面!还是温良辰早说得对,他说你要是早听他的话:先把婚结了。也许就不会沦落至今天这步田地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难道还不明我这个做父亲的最大心愿是什么吗?你知道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去支持你的。你要是看到这封信呢,赶紧回家来,如若不然,将来你必将悔之晚矣!待到那时,你就是想见我…也见不到了!事情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听完过后,温良辰也不敢保证会一字不漏的全写上去,但是大意肯定是不会变的,而且他也有十分的把握这封信会如之前那些一样,寄出去就如石沉大海!可自己纵是这样认为但也不能说与吴占元听。
温良辰刚才本来还想着一会儿就去找田园土,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自己来了,原来他也是因为听人说吴占元卧床不起的事才赶来看情况的。不过传到他耳中的原因会比较严重一些!说吴占元是突然中风了、而且还是半身瘫。村里对那种无儿无女的老人,一直都是给予有生活关照的!他们能动的时候就每年收获的时候会给他们分些口粮、另外还有一些钱,当然这些都是从社员们平摊得来的。眼下对吴占元的情况,田园
土也是左右为难,因为他如果真是半身瘫而儿子又不管他的话,那他死后的财产将会被社员们平分了去,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社员们又要闹意见!所以眼下最想确认的就是看吴占元是不是真如别人所说的那么严重?
田园土刚庆幸吴占元这不是半身瘫时,温良辰就已先是把他带到了房间外!说道:“就我干爹现在这个情况,只怕是已经指望不上他自己做饭来吃了,现在你说我又不能天天都守在这,你说送饭吧,我和我老婆天天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所以呢现在就是想让你这个村支书明早把村里的社员们召集起来开个会,主要就是为解决我干爹每天的饭食问题,…确定是只有饭食问题,因为大小便问题他自己还能解决。要是村里没人愿意干,就那怕要我给出一块钱一天的价也行,这事就拜托啦!?”
吴占元虽说在房间听不太清楚,但猜也能猜到温良辰与田园土是在说自己的事。现在虽然身子感到很不舒服!但是以前从来没有当着儿子的面哭过,以前是因努力的想要给他积极向上的一面。可是这次,自己却在良辰转身回房间来告别的时候没忍住而哭诉了起来!就算明知道这是在让人怜,但是也没有办法,痛
心疾首就是如此!“半生耗尽,却换了这么个下场!要不是因为他,我何至于此?虽然我很想赌咒他每天夜里恶梦连连、不得好死,但我是他生父,又怎么忍心真如此。人啊,……但愿他受此一难后,已体会到了为人之坚辛!只要他将来能奋发图强,我现在所受的这些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做为一个父亲,我的能力也就只有这么大了,我不怨他、也不后悔对他曾有过的照顾!哪怕现在人人都说轩儿,说:“我养他还不如养条狗,鸦有反哺之义,羊知跪乳之恩!上不能赡养父母,下不思传宗接代,此等人简直枉活于人世。父母之恩贵比天高,有负苍天之人,其余生又有何用?”可我觉得:如果说‘死’是人一生的终点,那死后的归宿是坟墓,那生前的归宿就是‘家’了!没有家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那段时间里也是最孤独的。在这个时候,谁都可以说他、骂他、嫌弃他、甚至对他是喊打喊杀,但是我不能!我是最了解他的人,我如果都和别人一样的嘴脸、站到了别人那边了,那他就真得没有归宿了!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只要他能好好的活着,而不是整天想着死啊死的,也就不枉我和他妈当初把他带到这个世上来了。”
第二天,按照田园土的安排是:村里,一家人照顾一天得一块钱,一家一家轮流着来照顾。大家虽然表面有不情愿的话语,但是动作上却还是照做了!送去的伙食只要不是太差就行,那可是一块钱啊!而温良辰在这天下午也到了吴占元家里,来主要也是询问他:饭有没有如实送来?
“送了的,”吴占元很清楚现在的处境,知道自己也没有资格去要求什么!兴许这样被吊着命还能等到轩儿回来的那一天呢。“你放心吧,你既然出了工钱,我想他们不会偷懒的。”
温良辰觉得吴占元也没有什么别的话要讲,于是准备说几句让他宽心的话之后就离开。然刚要开口却突然听得门外吵吵闹闹的,那狗也在不住的吠叫!“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