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惜
要留一头母猪起来并不容易!况且吴占元之前还保证过,说他能把这头猪救过来,可是现在猪却死了。虽然现在猪肉差不多都已经被切片下锅,可队长还是当着几个知青的面把他给好生地数落了一顿。
吴占元手翻着案板上的肉块,虽心觉是打针的人打错位置了,但现在那小子不在这,要不然非得质问他几句不可!而眼下对于队长的指责,他也只能连声应答道:“我的错,对,您说得都对,是我的错。”
田园土不想多说话,顿了顿道:“那圈里的六头苗猪,你们几个人可得照看好了,我可不想再听到有畜牲死掉的事了!你要是再大意,我就找人把你换掉。这两位同志,今后就住在你家了。一会儿,你别一个人跑了,知道了吗?”
吴占元头也没回,所以自然不知田园土说的是哪两人了,他只是点头不情愿的应了声后就迈步回了站内
。然走了没十几步却发现有人跟在身后,回头一看,原是田园土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两个知青。当时还以为田园土会对那她俩人说些什么,现看来也没说几句嘛!原来叫得就是她俩啊。
“你们两个,知道食堂在哪吧?”吴占元想那“大食堂”三个字写得那么大,这两人应该不会没有看到吧,于是又接着说道:“你两个先去那吃饭吧,我…”
吴占元还欲往下说时,两个人已是打断了他的话,“都是劳动人民,你让我们去,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你两人,明天应该会安排其它的事给你们做,畜牧站里的事,我只怕你两个女娃娃做不了,回去吧。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后就去食堂里找你们,到时再安排你两人的住处。”吴占元眼看着这俩个女知青跟着他都快要到站门口了,而他又实不想她两人真跟着自己进去了。
这两个女知青,一个短发,长相清新脱俗!另一个留着麻花辫子,长相较前者稍差些,可能是因她神情所透出的那丝丝愚钝吧。想起之前,吴占元记得队长有介绍过:这短发女知青名叫“念生”,后者名叫“玲玲”。
“那好,我们就先去食堂了。”念生,之前在车上时就已一路瞧出了这里的风貌。她觉得这个镇子里的人都较保守,能看出他们与外界接触较少!现在也不再执意。
吴占元叹了口气,刚要往圈内看去,却闻从旁出来的那小伙子。他叫曾光久,是半月前才被调到这畜牧站来的,之前他都在保管室,就是因听人说他父母几年前就死了,所以吴占元这半月来都很是照顾他!她平时犯的小错什么的,自己都帮他在站长和队长跟前说了不少的好话。而刚才,看他样子,他似躲在那偷听人说话!现出来还没几步便是已嘻笑道:“吴同志,刚才的话,我听到了哟,”
“活都干完了吗!?知道今晚上要吃肉,你还不快点,再偷懒,一会汤都喝不到了。”吴占元说话的同时已翻身进了圈内,打扫了起来。
在食堂吃过饭后,吴占元帮着两个知青把行礼搬进了他家里,放在了那间已腾好的房间内。“以后,你们俩就住这房间吧,有些简陋,不要见笑。”
吴占元说不出什么好话,因为吃晚饭的时候他才得知:别的家庭同样也分了两个或是一个知青住进去。但是这一路上,他实想不明怎么自己家是两个女知青。此时候,见她二人虽是万分感谢!但自己也只是假意的笑了笑后就退出了房间。
今天,上官燕睡得意外的早,吴占元在房间外敲了两下门,料她是以睡着了,于是也回了他自己的房间内睡下。
才过去两天时间,吴占元便无意的发现这些下到村上来的知青们都起得好早,作息也较有规律,房间里的东西都放得很有条理!四周墙壁上还贴了一层报纸
。随着了解的深入,吴占元发现村里原本说话粗鲁的人都开始变得有文化了,而且还跟着这些知青们学唱了好多的军歌!但是也发现这些知青在刚下地那会儿,总把麦苗说成韭菜、石头缝里的老黄鳝被说成是蛇、河滩里的泥湫说成是黄鳝、以为土里挖出的地黄牛就是墙上结网的蜘蛛等等。
至于自己要怎么判断别人家里是否有住进知青?大可以从门外凉着的衣服颜色和挂衣顺序就能分别出来。
一开始,吴占元本来是蛮反感家里的那两个知青的,可当发现她们在自愿辅助雨静学习后,他也慢慢解除了对她俩的隔阂,至少见了面后较于与其他知青谈话会比较多一些。
经过一段时的了解!吴占元发现郭玲玲和顾念生是两个性格大不相同的人,一个喜安静,一个喜动。也从其他知青口中得知:顾念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她喜欢写信,来这村上半月不到就已经往家里或是分到
别处的同学写了总计有三十来封信了。而郭玲玲虽然喜欢唱歌但她成绩并不理想,属于班上垫底的那种!后听念生说:玲玲是因她舅舅在学校里当主任,她是被她家里人强制继续念学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什么用了?”此时,刚回到家准备睡下的吴占元,却被一阵轻微的敲门声给惊讶到了,他初还以为门外的人是玲玲呢,因为玲玲这些天一直极力地想融入集体,于是她这几天都会有一些农业上的事向自己讨教。可是开了门才知道,刚才敲门的人原来是上官燕。
“你怎么了?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吴占元觉得那话至少不应该从上官燕口中说出。
“奇怪吗,我觉得一点也不奇怪。”上官燕说着已是直进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你是不是喜欢上了玲玲,要不然她为什么频频独自一人进你的房间里来。”
“就为那个啊,都是一些关于农作物知识的事,”
吴占元轻描淡写的回道。
“她白天时候不可以问别的社员啊,非得要问你,那不是喜欢是什么?!”上官燕虽语气生硬但却无有哽咽,只是抱手转身站立着。
“没有的事,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比自己年纪小那么多的人,那只是很普通的口头交流。”吴占元并没有想着要如何回答,只是真想着那玲玲莫不是真喜欢上了自己吧。
“你意思就是说你要是年纪小一点,就会跟她远走高飞了?”
“你这叫钻字眼,我说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