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就我跟他最亲,他与你话都没几句可说,还想他告诉你什么事啊。看着同学一个二个的都辍学了,他会不为所动才怪了,我已跟温平爸妈说了,要他们一路多引导咱儿子,给他讲念书的好处。”
“我又没有凶过他。算了,不说这个了,刚才我回
来的路上看到那媒婆了,就是王媒婆,我看她从智文家出来的。”
“还智文,人死了都那么久了。你啊,整个村的人都知晓了,你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她啊是去说媒的。”
“说媒!不是说现在已经提倡婚嫁自由了吗?”
“自由是没错,可到底还是要个证婚人的,不然怎么名…我听人说她也有些心动了呢,你没见她这一段时间都没去公社了,一家人吃得比你我还要好哦。”
“不要乱肯定呢,别人不出门,说不定是在整日以泪洗面呢,毕竟智文三年之期才刚过呢,而且当初智文入土的那天,我可是听她亲口说过,她说了她要独自一人把孩子抚养长大呢。”
“她本来就比智文年岁要小,家里经济原本就在走坡,如何抚养?一时之志,如何经得事!总之我是不相信。”上官燕坚定的说道,之后见吴占元的眼神后,又道:“就算她有心,可是她受得了其他社员的流言吗?再说她还要为几个孩子考虑,作为一个母亲总是不会那么绝情的。为了将来,你以为她不会妥协?
。”
“我就说说,你还较起劲了,别人的事儿还是不要乱下结论的好,说好也就算了,说坏可算是毁人前程呢。”
“这不用你教,我比你清楚得多,这不是你问起我才说得嘛!就事论事,你现倒还怪起我来了,早知我就什么都不告诉你了。…你干嘛去?”
“睡了。”
“水都热好了,回来把脚洗了,”
“在畜牧站里就洗过了。”
“过去!…你看着我干嘛?还指望我给你脱鞋啊,没可能的事。”
“你…”
“不方便?那我走了。”
“说什么呢,睡了。”
第二天,吴占元先一步出了门。在路上却遇到了往家里着急赶路的阿叶(智文的老婆),她手里拿着有一张纸,上面不知写了什么?现虽是打了招呼,但阿叶却是含糊其辞的说她急着要回家拿点东西。
吃早饭时,吴占元方才听桌上的人议论说阿叶一大早去找队长,原是签字,说是想搬去的别的地方去。去别处?有人说只怕没那么简单,这智文的三年忌日刚满,人就要走,说不定是已经找好下家了。我们这榆兴村里的人啊,别人看不上,可能啊早就有相好了呢,你们没瞧见那王媒婆去她家都不下十次了,她回话虽然是说不会改嫁,这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则啊,别人内心早就有谱了,你看!现在露相了吧,装什么清高。
吃过饭后,只上了半天的工,大家就被集合到了一起,说是有个重大事情要通知!连吴占元也被叫了去。
事情就是:这两天会有一批知青下到咱们村上来。队长照着那文件说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大家听着也觉队长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
散会后,大家议论纷纷的,而吴占元只记得几句,例如:从“安江”下来的知识份子,也就是在校学生到乡下来插队。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大有一番作为!而他们正是来接受上山下乡的再教育,也就是说这
批知识份子会和大伙们一起干活,至于住?考虑到咱们村子没有那么多的空房,所以会住进部份社员的家中去,目前还不能确定是在哪些社员家中,但是都请务必回家把自己家里的空房间腾一两间出来!根据指示,咱们村,会新加入七十三位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份子,所以请大伙儿一定要引起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