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抱着寻死之心的将死之人，除了让他不死，我还能对他如何？只是你留下来，我怕你看不下去老出生影响我！”易无歌反问。

云晏犹豫了一下，才放下了凤凌洛，不动声色的拿了一旁的珠子出去了。

而凤凌洛并没有在意云晏的去留，只是依旧盯着易无歌的眼睛看。

不，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不想忘记，哪怕是痛的。

可是，既然是清醒的，为何这双眼却让他以为是她？

待云晏带人出去关上门，易无歌又从一旁的桶里舀了一碗盐水过来。

谁知刚刚坐到榻边，凤凌洛突然出手，扯下了她的面巾。

“歌儿！”凤凌洛惊呼出声，随即觉得眸光发热，视线模糊。

易无歌一怔，一手轻抚自己的脸。

她是知道，这张脸和前世的自己有六七分相似，乍一看认错也正常。

哪怕如今疤痕交错，但是认识的人应该还是能够看出来她本尊是谁。

而不待她做出反应，这时凤凌洛似哭似笑的朝她伸出手：“我是真的死了，你是来接我了吗？”

易无歌觉得，自己在凤凌洛眼底的确是个死人了。

此时凤凌洛中毒，身体衰弱，又因为香的作用彻底认错她，也很正常。

估摸着，这是上辈子害死自己，心底多少有些鬼？

想了想，易无歌接口道：“我就是死了，又为何要来接你？我跟你又不熟！而且，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说好这辈子不复相见，再见你一次，我就揍你一次，你这是讨揍来了？”

凤凌洛一怔，随即笑哭出声：“是你，真的是你，歌儿歌儿…”

凤凌洛一遍又一遍的唤，想伸手再碰她，却是没有了力气。

看他如诉如泣，一直呢喃自己的名字，易无歌这瞬间错觉自己是他心底很重要的什么人似得，只是心底不觉得高兴，反而觉得有些奇怪的难受。

见他哭着哭着，垂落在她腿上的手揪住了她的衣袂，声音越来越小，连忙开口：“是我，不过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来，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喝了这个很好喝的水，我就不揍你，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