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挑的那都是啥对象啊?他也不要像他大妹那么好看的,最起码五官周正,浓眉大眼,跟他三个嫂子差不多那样似的总能寻着一个吧?结果呢?结果他妈给他挑的那三个一个眼睛眯住了,一个头发半秃不秃也不知道咋掉没的,最后一个长的虽然正常点,但面相那叫一个凶,他怀疑要是把那位娶进家门来,他得被对方厉害的程度给吓死。
要知道他从小到大都只喜欢温温柔柔的那种,不喜欢彪悍的那种啊!
已经到了秋末了,晚间寒风已有了刺骨的趋势,祝国北跑得快,眼泪又糊了满脸,脸被冷风吹得嘶拉拉的疼。
尤其是看到自己已经跑到了河边,再跑就得去跳河了,再加上跑的有点累了,眼睛往河边一扫,他飞速坐到个大石头上用袖子擦起了眼泪。
只是擦着擦着,这委屈却越积越多。
他妈咋这么坏呢!咋能那么打击他呢?还明晃晃的给他说瞧不起他,有这么当妈的吗?她以后还想不想让他给他养老了?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祝国北就到了伤心处了,哭的声音那叫一个哇哇的响。
倒也不担心被旁人看去笑话,毕竟这大晚上谁没事干会来河边呢?这乌漆嘛黑的一片,都担心一跤踩空给掉到河里去了。
正这么想着,祝国北就觉察自己肩膀被轻拍了一下。
眼泪瞬时终止,只三两秒的功夫,他便反应过来嗷呜一叫打算往来时的方向跑去。
却没有跑脱,只因为自个儿的领子紧接着便被身后的那个‘鬼怪’给抓住了。
‘鬼怪’操着一口土味方言问:“跑啥跑呀,哭啥哭呀,你谁呀你?转过头我看看,到底是那个男的哭的那么的煞风景,净耽误人自杀!”
原本听到‘鬼怪’前头的话时,祝国北觉得自己今晚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可当听到鬼怪后面的那一句‘净耽误人自杀’时,祝国北愣了愣。
自杀……自杀?这难道不是个鬼?而是个想要自杀的女人?
转头看去,没想到被他误以为厉鬼的人还是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熟人,“王二丫,你大晚上的不睡觉给河边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
既然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熟人,王二丫自然也是第一时间便认出了祝国北,“咋是你呀,我咋装神弄鬼吓唬人了,不是给你说了我给这河边图个清净自杀吗?要说吓唬人的其实是你才对吧,我本来离这两三百米远的小树林子里呢,绳子都挂到树上了准备蹬腿呢,却听到了呜呜哭声,我以为是自己打扰了这里鬼怪的清静,又担心自己被厉鬼缠上了死后也不得安宁,所以才来到这边打算祭拜一下让那厉鬼绕过我,没想到呜呜哭的不是啥子鬼,而是你啊。行了行了,既然弄明白了那我就继续我刚刚没完成的事去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下辈子再见!”
在祝国北印象当中,王二丫这小丫头一直都虎的不行。
不过这也不能怪王二丫,王二丫家里头早早就分了家,她爹她娘努力了几十年,才老来得子只得了她一个亲闺女,所以从小到大把她当成个小子养,只希望他们二老走的时候王二丫能当代替小子当个摔盆的。
在祝国北记忆当中,在村里小姑娘各个都扎着两角小啾啾的时候,王二丫已然是一头板寸了,之后的十来年头发也一直都没有再长长过。却没有想到那老两口走了不到一年左右时间,曾经在年少时被他视为亲兄弟的王二丫居然变得这么娘里娘气起来,不仅头发长长扎了两个齐肩的麻花辫,身上还穿着一身红布做的衣服裤子。
既然是兄弟,观察到这,祝国北道:“你忽悠谁呢,哪有人自杀穿这样的?我瞅你这不像是去自杀,反而像是去结婚。”
若是旁余女生,听到这话指不定就呼祝国北一个耳光子了,可王二丫也没把祝国北当男人,只把祝国北当兄弟,所以听到这话后,只解释道:“哦,你说我这身红衣服啊,我舅舅舅妈给我找了门亲事,男方不仅年过三十了,还是个瘸了腿的,我觉得嫁给他不如死了去,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跟我舅舅舅妈虚与委蛇,假装被他们洗脑挺乐意嫁给那个男人的,然后在刚刚偷跑出来,打算让他们明儿个抬着我的尸体去见那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