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被误认为在县城潇洒的殷厉却不过刚刚到达百货商场楼下而已。
将自行车停稳走进商场后,他的眼神从一个个柜台前扫过,可是无论是一楼,二楼,还是在三楼,他将所有柜台都扫遍了都没有看到他想要找的人的身影。
眉心微蹙,他随便找了个柜台问道:“同志,向你们打听个人。”
那女同志是个卖手表的,手表柜台里展示的东西最便宜一块都得七八十块,抵得上普通工人两三个月工资了,但要是想要买手表可不仅需要钱,还得有工业券,所以手表这玩意平常时候鲜少有人问津。
女同志闲得无聊正在给家里人织来年过冬的毛衣,听到有人向自己打听事后,原本打算抬头让对方边儿去别打搅她干活。
可是在看到问话之人的面貌后,她到了嘴边的话却转了个弯,“问吧,同志,我给这商场干了三年了,这商场附近一公里内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但你要是再问远点,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啊。”
殷厉道:“我想问一下前几天刚刚过来就职的祝未央你知道她在哪个柜台吗?”
那女同志闻言愣了愣,随即撇着嘴道:“她啊,她回家歇着去了。”
殷厉挑眉,“被开除了?”
他知道她向来娇气,但是却也最是识时务。
怎么会……
女同志继续撇嘴:“啥开除啊,现在开除谁都不能开除她,人家会做衣裳,会把那奇奇怪怪软趴趴的布料做成大上海那边时髦的样式,而且穿起来还好看的不行,县城里头稍微有点钱的大姑娘新媳妇跟她问了做那样式衣服的诀窍后,都从她那买了布料打算回去仿制,替俺们领导处理出去了好大一批卖不掉的布料!
现在那边布料柜台上所有的货都卖空了,新货得下午才能到呢,她给这呆着又没事干,所以领导昨个特批她晌午歇半天,今儿下午才用来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