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厉:“……。”
这都什么跟什么?他跟她昨天是第一次碰面,哪里会知道她爱吃鸡的哪些部位?
这女同志莫不是得了臆想症,是个傻的?
他脑中刚刚冒出这些念头,便见那女同志叹一口气,随即道:“臣妾知道皇上有很多话想要跟臣妾说,臣妾也是。不过臣妾现在知道了皇上你是那新来村里的男知青,皇上你若想看臣妾,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赶紧逮着这大公鸡走吧,您在这个时代身份不同了,臣妾的妈和您是平等的,臣妾觉得您打不过臣妾的妈,所以如若被她看到您抱着她养大的鸡,肯定会打死您的。”
殷厉再次沉默。
低头看了眼窗下那只仰着鸡冠,皮毛看起来油光水滑,吃起来绝对肉感十足的大公鸡。
再感受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小腹。
他终究是没忍住这个诱惑,将霸占两手的小母鸡重新塞回鸡笼,冲到大公鸡面前一把扼住其喉让它在两秒钟的时间断了气,紧接着提溜着大公鸡朝门外跑去。
在他即将跨过门槛离开的档口,未央喊道:“皇上,别忘记臣妾喜欢吃鸡腿和鸡冠!”
殷厉差点栽一个踉跄,回过头后,怒看着她,“你小点声!”
“没关系的皇上,臣妾的妈把村里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个遍,所以我们老祝家住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连勉强可以称之为我们邻居的宋老太家,也得走上五六分钟才能到,再加上这会儿子我们全家都去上工了,我三嫂住的西屋离我这儿后院也有好一阵距离,没人能听到我说的话。你一定得记着啊!”
“……。”
未央强调了再强调,所以不怕暴君把这事能给忘了。
在殷厉走后,未央嘴角噙着笑,重新将窗帘拉了起来。
边喝着手中的阿华田,她边想。
除了她妈待会儿可能在家中发威闹上一阵外,大公鸡被做成道菜的好处几乎可以说是大于坏处的。
一是她每天早上终于可以安生睡觉不怕被公鸡打鸣给吵醒一阵了,二是大嫂也不用惦记把家里的老公鸡带回她老刘家孝敬娘家人了,三是她妈再也不用担心费油费盐废柴火而舍不得烧鸡了。
等暴君把鸡肉做熟端回来以后,凭借着她在老祝家的地位,她还能吃上几口鸡肉。
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o。又在暴君面前邀了宠,又没有亏待上自己!难怪上辈子独得皇上恩宠。
等待的时光是漫长的,不知是因为她妈吴采菊的动作太慢,还是因为她喝的这阿华田太过暖洋洋拥有催眠效果。
总之在等待吴采菊回来的时光,她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等她再次清醒之时,是被吴采菊的大嗓门给吵醒的,“央央!未央!祝未央!”
虽然在清醒的那一刻未央便明白她妈这副反应是因为什么,但早就编排好了自己的戏份,她于是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角,好一会儿才睁着大眼睛道:“妈,咋啦。”
“咋啦?我……饭我做好了,想着到后院拔两株香菜调个汁,才发现咱家大公鸡没了!你是啥时候睡着的,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听到窗外头有啥动静?”
“喝了你给我冲的那杯喝的我就睡着了。我睡眠轻,但没听到啥动静啊。妈,啥叫大公鸡没了,是不是飞出后院跑别外面去了?”
“啥跑别人家啊,我把附近全都找遍了,没有!”小闺女说的话吴采菊自然并无不信,于是在认定自家大公鸡已经彻底没了的时候,她当即便激动的骂开了,“肯定是被偷了,而且还是个会功夫的小毛贼,干他娘的,连配种的老公鸡都他妈偷去吃,简直饿死鬼投胎!吃吃吃!老娘祝他以后雨天出门被雷劈,雪地出门掉沟里,从此以后断子………”
眼见着她妈越骂越离谱,而且断子绝孙这种话马上就要说出来了,未央赶忙制止,“妈,消消气,事已至此,咱家的小母鸡们没事吧?那可是我辛辛苦苦一把苞米一把苞米养大的。”
“小母鸡没事,要不然老娘第一句就骂那毛贼祝他以后生的孩子没/屁/眼了!”
未央:“……。”
幸好她拦住了暴君偷母鸡的步伐,不然她这辈子要是还和暴君在一起,那她妈岂不是骂到了自己的亲孙儿?
被亲闺女这一打岔,吴采菊丧失了骂人的力气,但是却意难平。
那大公鸡她喂了好些个年头,之前政策不好,家家户户一家只能喂一只鸡,她运气不好去抓鸡的时候去的晚了点,就只剩下这只仅存的公鸡崽子了,本想着队里免费分配的不要白不要,回去胡乱喂喂过年能加个餐就成。没想到第二年没等把它加餐,它就因为长的又大又壮整天被村里人借去配种。
因着它配种配的又快又准,她那些年因此从各家各户捞了不少的鸡蛋红糖。
所以面对着这个会赚钱的老伙计,她终于把它当了回事,开始整天给它挖虫子把它养成了村里最白白胖胖,威风凛凛的一只大公鸡。
就这么勤勤恳恳的配了好几年种,眼看着今年大公鸡在调戏小母鸡时变得中看不中用起来,她才想着将它做成一顿菜让它发挥它仅存的余热。
毕竟它虽然不行了,但是往年一直吃的挺好,肉还是有不少的。
但没想到她这个想法才刚刚升起来没多久,还没有付诸于行动,它就被偷了!
真是白白便宜了那小毛贼!
吴采菊越想越不甘心,索性饭也不做了,冲出房间去到厨房后,举起一把菜刀重回未央面前,“等妈出去问问,看看今儿谁不在地里上工,再从里面瞅瞅看谁跟咱家有仇,老娘一定要让那偷鸡贼不得好死。”
未央知道她妈会激动,但没想到她妈会这么激动。
这让她心里即觉得有点对不起她妈,也有点担心暴君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