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晓桐上了二楼,这才回过味来,报备是什么意思。她匆匆回到楼梯转折处,探头看一眼,本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哪知人还在原处守着。
她隔着半层楼梯问:“你怎么还在这儿?他们不是等着你吗?”
他说:“我数着你的脚步声呢。怎么上去二楼又下来了?”
她本是想告诉他,不用他报备行踪,自自然然如同往日般就好。可这话到了嘴边,却不舍得说出口。
就在她迟疑时,褚时显洋洋得意地问:“不舍得我是不是?”
这人真讨厌。讨厌死了。谢晓桐完全没有和厚脸皮过招的经验,答什么都是错。跺跺脚,一转头溜了,留下身后几许轻笑。
谢应举听了女儿的电话,心想怕不是暑假期间被亲戚间的流言气着了,一迭声地赞同,又问出门旅游的话手上的钱够不够。
谢晓桐本是暗暗盼望爸爸果断说一句不行,她对褚时显好有个交代。这一来,不去也不成了。
冯兰兰说:“去年我们去过八分山露营,露营的设备老褚都有,晚上就是乘凉打牌唱歌吹牛逼数星星。不用特意准备什么东西,带一件外套预备着风凉就行了。对了,还有驱蚊子水。”
谢晓桐震惊了:“还要过夜?!”
冯兰兰也不确定:“等我一会问问。”
两人正说得热闹,一个不锈钢食盘放在桌前。李有伦偌大一声“师姐”,把周围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冯兰兰摆摆手:“你这皮猴,个头小,嗓门倒是大。你怎么找到这来了?你不是住12舍吗?那边二食堂更近呀。”
李有伦说:“我来鉴定一下一食堂有什么好吃的。”
冯兰兰忍不住哈哈地笑,眼睛瞟向谢晓桐。“难怪这猴子看你顺眼,你们前世是饿死团队友吧。”
李有伦笑眯眯地看着谢晓桐,“我觉得社长大人你猜对了。”
他又问:“社长大人,你们刚才聊的,是我们汉服社有活动?”
谢晓桐尴尬地哦一声,不知怎么和他解释,冯兰兰抢白他:“你小子连外围成员也不算,操什么心呢。”
“我这一片心早给了你们,就看你们什么时候接受了。”李有伦委屈地说。
“慢着,”冯兰兰郑重地说,“我们俩都是有主的了,任谁也不敢要你的心。还有,等会你师兄们马上要来了,不怕挨揍你就信口胡诌吧。”
李有伦呆滞的目光从冯兰兰转向谢晓桐,讷讷问:“有主了?”
她的嘴角缓缓扬起一抹温柔的笑,轻点了下脑袋。
失望和落寞随之凝固在李有伦年轻的脸上。
长假的头一天,褚时显借了泰元一辆别克商务车,先去接了褚时美,再回江大。
褚时美见了谢晓桐,喜不自胜地转个圈,问:“晓桐姐姐,我好不好看?”
她穿着樱花节义卖的那套汉服,头发留长了些,分了几股,拿五彩的丝线扎成小辫,其余的披散着,当真是少女袅娜,岁月无忧。
褚时显解释说:“等她换衣服等了半个多小时,不然我早过来了。”
褚时美撅嘴皱鼻子:“还不是你,说好了去爬山,变卦了又不通知我。我早知道去游湖,起床就换好衣裳了。”
褚时显被她呛了句,自知理亏,当下闭嘴。
他预先计划去十八潭,因路远,就势在山上露营,一起等日出。他脑子里满满的,全是坐于山巅,后拥着谢晓桐,等待朝日跃出云海的画面,哪知谢晓桐一听留宿,顿时有几分踌躇。
改为就近的一日游后,又忘记通知褚时美,结果今早穿着运动鞋的褚时美一听游湖,立刻转身回去换衣服,褚时显连一句“你只是陪衬”的提醒也来不及说。
谢晓桐不知这些变故,隐隐有些后悔,她那套烟粉色的汉服也很适合今天!可她瞅了褚时显一眼,歇了心思,和褚时美相视一笑:“我觉得很好看。”
褚时美半是得意,半是欢喜,凑近了悄声告诉她:“我哥不是冲我发火,我知道的。他其实就想跟你两个人一起玩,哪知我们都不识趣。他呀,现在心里肯定猫挠一样,正想着等会怎么甩下我们呢。”
她说着就捂嘴窃笑,一副奸计得逞的调皮样子,见谢晓桐面泛窘色,笑声更大了。
“笑什么?”褚时显从别克另一面绕过来,问说:“晓桐你要不要去换套衣裳?还有时间,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