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末年,为了给皇太孙铺路,杀了许多老臣,再加上听信奸佞妖道,不知道戕害多少人,其株连之广,影响之深,已引起朝廷动荡,人心不稳,新帝此时即位,正好施以仁政,令众臣归心。
“咱们运气不错,赶上一位仁善的新君。”唐瑛在皇后坤宁宫前与宝意告别,踏进了中宫。
杨虎妞一身劲装正在宫院里练木仓,长木仓如练,所过之处花叶纷纷坠落,小皇子兴奋的拍手,乐的嘎嘎大笑。
“宫人悉心打理,你们母子俩真是糟蹋了这一院子的花树。”唐瑛从花树之间转出来,弯腰抱起小皇子,在他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皇子一张包子小脸上满是疑惑,仿佛在说“这是哪里来的疯子”,默默挣扎着小短腿试图从她怀里溜下去,还不住拿眼神往自己母亲身上溜,大有求救之意。
可惜他亲娘向来粗心大意,更难理解幼儿的敏感心思,扔了长木仓扑过来连儿子带好友抱了个满怀:“瑛瑛你回来了!”欣喜热情之意满溢了出来,教一旁的宫人们都看傻了眼。
唐瑛被她一双铁臂勒的差点喘不上气,嫌弃的说:“你松开!松开!就你这样儿的,我真怕陛下受不了!”
新帝的身子骨还没她耐抗耐摔打呢。
杨虎妞可全然不在意这些,笑声朗朗直震耳膜:“你回来就好!你不知道我在宫里有多无聊……”滔滔不绝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意,不知道的还当唐瑛是她的情郎。
正高兴着,忽从宫门口进来两名板着面孔的老嬷嬷,其中一人上前来,宫里的老嬷嬷上前来提醒:“娘娘,请注意仪态!”
杨虎妞面上笑意一滞,还有些促不及防的尴尬,正要瞪眼恼怒,唐瑛已经笑意盈盈道:“哪里来的老奴才,竟然敢指责皇后娘娘,不知道你奉的是哪位的旨意?”
那老嬷嬷眉眼之间还带着几分傲然之意:“皇后来自庆州,对宫规多有不熟,老奴是奉了太后娘娘懿旨特来教习皇后娘娘宫规,郡主但有不满,不如去太后娘娘面前分辩。”
杨虎妞于庶务上本来就不大通,向来喜欢舞刀弄棒,没想到运气来了挡不住,先是做了皇子妃,在庆王府还能应付,好歹手下人得力,上头又无婆母为难,也能糊弄过去。
可是进宫之后就全然不同,被太后娘娘刁难数次,紧跟着便以嫡母的身份赐下教习礼仪的老嬷嬷,而新帝忙于前朝之事,要收拾先帝遗留下的烂摊子,千头万绪忙的时常不得不歇息在御书房,好几日匆匆来后宫一趟,还得去太后面前请安,虎妞不欲令他为难,便不得不受太后身边老嬷嬷的气。
见到唐瑛回来,如获救星。
“皇后娘娘多谢太后娘娘的好意,至于教习皇后娘娘宫规,就不劳太后娘娘费心了,熟悉宫规的宫人大把,听说太后娘娘向来身子不好,先帝在时便不敢劳动,若是连此等小事都要劳太后娘娘操心,岂不是皇后娘娘不孝?”
唐瑛四两拨千斤便将两名老嬷嬷打发了:“来人哪,送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回去。太后身体不适,她们不在太后身边尽心侍候着,却跑到皇后娘娘宫里来帮忙,这起子奴才竟然越来越会偷懒了!”
立时便有两名禁骑司暗卫冒了出来,一边一个挟着老嬷嬷便要送回去。
老嬷嬷不防唐瑛有此举动,顿时气冲冲道:“太后娘娘的懿旨,郡主擅自插手宫务,不觉得自己的手伸的太长了吗?”
唐瑛可不怕这些老刁奴,笑道:“既然嬷嬷死赖着不肯走,竟然还敢诬蔑本官插手宫务!”她指着杨虎妞身边的一名小宫女:“你速去太医院多请几名太医来太后的寿康宫请脉,咱们做臣子的不为太后娘娘的身体着想,居然一味的劳动太后娘娘听这些老刁奴教唆,挑拨天家婆媳关系,可是该打!”
她改了主意,吩咐手下:“把这两个老刁奴送去内狱给春姑姑好生审问,看看她们存着什么心思。”
禁骑司的内狱如同地犹一般有去无回,况且春娘恶名在外,拉出她的名号都要教人抖三抖,那两名老嬷嬷听说唐瑛居然要把她们送去内狱,吓的也顾不得宫规礼仪,大喊大叫:“姓唐的,我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你竟然敢私自作主把我们送去内狱,你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