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万籁俱寂。
一个身影却借着夜色掩映,蹿进县城府衙中。
她找到一个侍从,威胁着问出府衙最近往来的人。
“可、可是府衙往来的人那么多,我不可能都记住的。”
吕凤仙残忍一笑:“那你就去跟阎王爷说吧。”
“等等!等等!我记起来了!”侍从两腿战战,“是,最近我们大人确实迎来了一个厉害的谋士,每每找他问计。”
“他现在在何处?”
“在……在……”
侍从眼神一飘,突然高呼:“救——”
他的声音还没喊出,就被吕凤仙敲晕。
吕凤仙将他拖进假山中藏好,用腰带捆住他四肢,并将他的衣角塞进他的嘴里。
随后,她又蹿入夜色中,直奔着府衙中还亮灯的地方去了。
“将军,戏志才是想要空手套白狼,直接将庐江郡为将军讨来。”
“所以,他恐怕会混入那些叛乱者首领身旁,但他为了谨慎,不会去往黄穰身边,反而会择一县领导者身侧,假装为其出谋划策,实则让他们自取灭亡。”
吕凤仙的脑海里回想起郭嘉的话语。
她脚步无声,一步步溜向大厅。
走到门口的时候,因为怕窗户上投下自己的影子,她故意半蹲下身子,耳朵贴着门,倾听里面的动静。
“先生,朝廷是不是要发兵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实不相瞒,一想到这个,我根本睡不着觉。”
“您这样也是情有可原。”
戏志才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果然被郭嘉猜对了,他确实在这个县,居然还混到了一县之长的身旁出谋划策。
正在这时,吕凤仙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往上看了一眼。
她走到窗户旁的墙壁处,踩着窗户,攀着屋檐,轻松翻到了房顶上。
不久,她刚才趴着的地方经过了两个侍女,侍女敲开房间门,将手中的美酒干果奉上。
戏志才语气中明显带了些喜悦:“这酒香……可真不错啊。”
“哈哈,知道先生好酒,这是我特地从别的地方找来的,若是先生喜欢就好了。”
戏志才:“自然欢喜之至。”
吕凤仙心里有些难受。
她心爱的戏志才是不是眼皮子太浅了,一壶好酒就能把他迷得五迷三道,要不是他身体不好,她怕他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喝死,怎么会管着他饮酒啊。
做好人谁不会做,可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不会让你过度沉迷有害你身体的东西。
吕凤仙为自己感到委屈。
她不知道戏志才是个什么表情,若他真表现的像那刘大耳朵的儿子似的“乐不思蜀”,她定要让他狠狠地记住教训才是。
吕凤仙偷偷掀开房顶的一片瓦,眯着眼睛,低头看去。
屋内两人,一个是不认识的膀大腰圆还有满脸胡子的男人,另一个是身材消瘦,神色平静的戏志才。
戏志才端着酒杯,嗅来嗅去。
另一个人奇怪道:“先生为什么不喝?这酒我备了好几坛,先生不必怕喝完就没有了。”
戏志才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喝,实在是我有苦衷啊。”
“哎?”
房顶上的吕凤仙也很好奇他嘴里的苦衷指的是什么?
戏志才捧着杯子,盯着杯子里的酒,一副已经动心的架势,可他仍旧像是家有胭脂虎,不敢多动别的美人一丁点,慢慢将酒杯放回桌上,又用指尖恋恋不舍地将这杯酒推远了。
他撇开头,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
吕凤仙挑眉。
以往不让他饮酒简直像是要了他的命,怎么现在在这里就乖乖不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