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志才侧身避过。
她却一手按住他,一手端酒,艰涩道:“今日先生以诚待布,将身家性命托付于布,布在此立誓……”
“将军。”荀彧忽然起身,虽人小个子矮,气势却十足。
吕凤仙一愣,他的突然起身打断了她的立誓。
荀彧盯着戏志才,缓缓道:“志才非常人也,其智谋无人能及,志才愿意全心全意追随将军,这是将军之幸,也是彧之幸。”
“志才如此真情实意,彧也不敢慢待志才。彧在此立誓,彧所在一日,必将以名士待志才,今后,志才便是彧之手足。”
司马徽含笑道:“德操亦愿立誓。”
甘宁砸吧砸吧嘴,终于回过味儿来,忙道:“宁虽是个粗人,今后也愿把先生当宁之兄弟手足。”
华佗板着脸,点头道:“你要想多为凤仙效力,就该好好治病。”
戏志才莞尔:“哦,我明白了。”
他环顾众人,最后看向吕凤仙,“多谢府君赏识。”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移动到酒坛上。
还没等他倒酒,手腕就被人扣住了。
戏志才无辜地看向吕凤仙:“府君,我得向你敬酒。”
吕凤仙按着他的手,笑眯眯道:“不必了,你的心意我已经知道。”
戏志才眼馋地盯着那坛酒,吸了吸鼻子,“府君,这坛酒已经开封,不喝未免可惜。”
吕凤仙正色道:“若是现在不为一坛酒可惜,以后布就要为你可惜了。”
“志才与美酒,孰轻孰重?”
戏志才:“我选择美酒。”
吕凤仙莞尔:“既然志才抛弃了自己,那就归我所有,我决定志才不得饮酒。”
戏志才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美酒美色当前,无怪乎他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圈套。
……
宴席后,戏志才回屋整理东西。
他正准备睡觉的时候,门被人敲响。
戏志才不得不重新起身,点灯。
他拉开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下一刻沾着清淡香气的毛领披风便落在了他的肩头。
戏志才扯着披风,惊讶地望着正站在门外的吕凤仙。
她刚沐浴完,身上似乎还在往外冒着热气,微湿的头发被冻的发硬。
她披风下只着白色亵衣,手臂下夹着一个枕头,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的额头突然冒出一层细汗。
戏志才倚门笑问:“府君该不会是来与我同床共枕的吧?”
吕凤仙爽快点头:“不错。”
戏志才:“……”
有生以来,他竟第一次被逼到说不出话来。
吕凤仙以为自己是男子,还要与他同床共枕,他到底是应还是不应?
戏志才门一敞,坦坦荡荡道:“府君,请。”
吕凤仙比他还要坦荡,似乎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大半夜沐浴之后来一个男人的房间有什么不对。
戏志才既觉有趣,又觉苦恼。
他请吕凤仙坐下,镇定自若道:“府君前来,是要问计吧?”
吕凤仙点头。
戏志才舒了一口气。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方才竟如此紧张。
提到自己熟悉的方面,戏志才忍不住款款而谈。
吕凤仙听了半晌,蓦然听出他背后的意思,惊出一身冷汗。
她喃喃:“建学校,吸引人才;招兵买马,训练士兵;教化百姓,获取民心……先生到底是要布做什么?”
戏志才支着脑袋,微微一笑:“这不是府君一直在做的吗?我只是为府君点明了而已。”
“我……我……”原来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