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有什么用!”唐俊面上发青,嘴里骂骂咧咧的,又喊了几个不情愿的汉子,几人沿着山路往禁地走,夜里漆黑静谧,还飘着阴冷的小雨,几人心中惧怕,踩着脚下的湿土往山上赶。
走了大概有小半个时辰到了离洞口三米远之处,一行人不敢再走,趴在一陡坡下方,借着遮挡窝在那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地往洞口方向望。
没有动静,洞口外堆积的牛羊尸体似乎还是昨日的数量,石墩上绑着的麻绳还在,另一头却是完完整整,胡乱打的死结似乎是人手解开的样子,一点血迹也无。
那书生不见了!
虎子猛地往那望去,心中骇然,如果是魇兽把书生吃了也不可能没有一丁点痕迹,难不成村长担心的没错,这人居然还有力气解绳子跑了?!
“虎子!”
唐俊回头瞪着他,压低了声音责问道,“你确定把书生绑紧了扔洞里了?那根绳子怎么回事!?”
“我……”虎子慌张地往周围看,“我确定绑紧在洞口的。”
“上去看看。”唐俊踢了他一脚,意味明显。
又是虎子上前打头阵,他本就胆子不大,但碍于是自己犯的错不得不主动上前,步子也不敢迈大,每走一步都胆战心惊,还要回头看一眼面色难看的唐俊,等离洞口只有一米时,洞里涌出一股难以忍受的血腥味和膻气,他干呕两下,却也不再敢往前。
他难受的朝着唐俊摇了摇头,捏着鼻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那根他亲自绑的麻绳的确是人为解开的,魇兽吃人哪还会解什么绳子。耳边突闻虫鸣鸟啼,虎子被猛地一吓,顾不上其他转头就跑。
那群人以为他瞧见了什么,提着心抢着往山下跑。
连头都不敢回,下山的路泥泞不堪,几个人慌乱不已的跑回村里,待到停下时喘息不已,额间全是渗出的冷汗。
唐俊回到家猛地喝了口茶,抬头擦了一把汗,喘着气问虎子,“你看见什么了?”
虎子摇头,“洞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但是——”
他也跟着喝了口茶,才补充道:“很浓的血腥味,杀两头猪都没那么重的味道!”
几人面面相觑,想着怎么和村长交待。
“就说吃了,”唐俊狠了心交待几个人,“反正也没瞧见人,就算是跑了,一个书生能有什么作为。”
撒谎并不容易,特别是虎子知道那人是真的跑了之后,开口就有些难以启齿。
所幸村长并未深究,听见唐俊几人说吃了之后松了口气,计算着时辰准备将献祭的事情提前完成。
“轿子准备好了吗,”四处找孩子几个人还未回来,也顾不得少的这几人,一天不完成他心底就不踏实,喊来另一妇人,照前些年的做法嘱咐一番,“记得绑了她的脚,莫像五年前那般出事。”
妇人应了,喊了一汉子跟着她开锁进屋。
花怜靠在床沿坐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坐在桌旁的芸娘,那眼神像极了话本里勾人的精怪,盈盈秋水,脉脉含情。
妇人惊了一下,她往芸娘脸上探去,却也只能瞧见一丝还未隐去的憎恶。
这两人……妇人四下猜忌,一面观察两人的神色,莫不是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