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米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他识破,而且是用这种卑鄙下流不堪的手段识破,两只眼睛都迸射出蓝色的电光,右手缠绕着电弧直接就往水里摸。
张大仙人虽然不怕石头砸可他怕电,吓得连滚带爬上了对岸。
白小米出手晚了一些,电得溪水中十多条鱼翻起了白肚皮,白小米余怒未消指着张弛道:“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张弛水淋淋在溪水的对岸:“开不起玩笑!”
白小米抓起石块又扔了过去,张弛一把接住:“你要是再砸我,我可跟你翻脸了。”
“翻脸就翻脸,谁怕谁?”
张弛道:“那我可就把咱俩的秘密告诉马达了。”
“你敢!”白小米凤目圆睁,一副要跟张弛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
张弛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早就看出来了,我不往外说不代表我怕你,那是我有涵养有素质。”
“你有个屁的素质?都下流到这种程度了,你还有脸说。”
张弛道:“你要是不随地那啥,我怎么能发现。”
“你还说!”白小米又扔了一颗石头过去,张弛完美闪避。
白小米有点后悔没把弓箭带出来,有把这货灭口的心思。
“赶紧过来!”白小米朝张弛挥手。
张大仙人摇了摇头,现在过去不是要挨她一顿乱捅。
白小米指着他后面道:“大狗熊!”
张大仙人叹了口气,白小米真是被惹急了,居然骂自己大狗熊,幼不幼稚?
“你后面!”白小米声音小了,生怕惊动了什么。
张弛看到白小米的表情有些紧张,这才慢慢转过身去,看到身后有一只棕色的庞然大物,妈耶!果真是一只大狗熊,这狗熊身长得有三米,比平常见到的棕熊大上一圈。
张弛一回头,狗熊小眼睛和他对视着,张弛知道狗熊视力不好,这么远的距离未必能够看到自己,张大仙人朝白小米做了个别吭声的手势。敌不动我不动,越是大敌当前越是要沉得住气,这大狗熊跟重型坦克似的,还真不好应付,不知道在地心森林有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
大狗熊吸了吸鼻子,似乎没看到他们俩,朝一旁走了两步,两只前爪攀到了树上,这一站起来,张弛目测它足足有三米高,有些纳闷这熊瞎子想干啥。
狗熊两只爪子向树上掏。
张弛趁着大狗熊没关注自己,蹑手蹑脚往回走。
狗熊继续掏。
啪嗒!
一个足有车轱辘般粗细两米多高的巨大蜂巢从树上掉落下来,原来大狗熊是在偷蜂蜜吃,难怪放着张弛这样的小仙肉在一边都没有任何兴趣。
张弛听到嗡的一声,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感觉到了危险。
白小米最怕蜜蜂,尖叫一声转头就逃,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看张弛。
张弛比她狡猾多了,沿着溪水往下游跑,一个猛子就扎进不远处的小水潭里。
白小米有样学样,拐了个弯,也跟随着张弛的脚步跳进了水潭,两人躲在水面下。憋了一会气,白小米推了张弛一把,意思是让他抬头出去看看,毕竟这厮的脸皮厚不怕蛰。
张弛把脑袋露出水面刚一露出水面。
轰!
几百字野蜂全都扑了上来,个也太大了,这是知了还是蜜蜂?张弛赶紧把脑袋闷下去,脑袋伸缩之间,脸上已经趴了六只野蜂,野蜂全力往这货的脸上戳,一个接着一个折戟沉沙,无一幸免。
张大仙人出了一身的冷汗,他身上皮最坚韧的就是这张脸皮,然后就是右手,其他地方还没练到皮糙肉厚的地步,肯定抵御不了野蜂的攻击,太气人了,大狗熊偷吃你们蜂蜜你们去蛰狗熊,跟着我们俩算哪门子事儿?
张弛过了一会儿又憋不住气了,很巧妙地把脸送出水面,刚一浮出去,噼里啪啦,野蜂又发动密集的攻击,这货皮厚,感觉跟做面部按摩似的,换了口气再度下沉。
白小米始终把脑袋闷在水里,有点羡慕这货了,她虽然憋气的时间比张弛长,可终究有个限度,张弛都换两回气了,她感觉就要受不了了。
天还没有黑,水下光线还算凑合,两人都能够看到对方的脸。
张弛指了指自己的嘴,朝白小米一脸坏笑。
白小米伸出一根中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就算憋死也不能让他用嘴拱自己。
张弛再次把脸浮上去,姿势已经控制得相当完美精确,水面上只露出一张黑色的大脸,上千只野蜂还盘旋在水面上,看到大脸浮出马上发动攻击。
白小米在张弛浮出水面的时候,猛然向上窜去,按照正常的思维,张弛的脸就是诱饵,已经吸引了无数野蜂的注意,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换口气是最安全的。
脑袋刚一冒出水面,额头上就被蛰了一下,白小米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饶是如此脑门已经肿起一个大包,都没来及换气。
张弛在水下鼓着腮帮子,跟金鱼似的,最可气的是,这货仗着氧气充足,居然奢侈地在白小米面前吐了个泡泡。
白小米憋得脸都有点紫了,真想拉过他的脑袋把他嘴里的空气给夺过来。
张弛笑了笑,再次上浮换气,白小米认为这货就是在向自己显摆,不就是脸皮厚吗?有什么了不起?白小米开始聚能,放电,才不管是不是要伤及无辜,必须要换气。
白小米正准备放大招的时候,发现张弛整个脑袋都露出去了,原来那群野蜂在攻击接连受挫之后已经丧失了信心,改变目标去追那只大狗熊。
张弛率先从水中爬了上去,白小米如果再憋一会儿只怕就要水下窒息了,趴在水潭的岸边大口大口喘着气。
张弛道:“放心吧,没事了,野蜂全都走了。”转身看了看白小米,发现她头上被蛰出了一个小馒头,这野蜂太毒了,伸手把白小米从水潭中拉了上来。
白小米伸手摸了下头顶,刚一碰到,痛得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张弛道:“这野蜂估计有毒,你有解毒药吧?”
白小米摇了摇头。
张弛道:“我听说对付蜂毒童子尿有奇效。”
白小米抬脚狠狠踹在他腿上,如同踢在了一块铁板上,痛得她惨叫了一声,委屈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一瘸一拐向营地走去。
张弛叹了口气道:“好心搭个驴肝肺。”其实白小米如果真敢要,他现在也没有。
去溪边捡起水瓶接水,看到掉在对面的硕大蜂巢又动了点心思,野蜂都去追杀大狗熊了,老巢彻底摧毁,琥珀色的蜂蜜还在不停滴答着,张弛用随身的不锈钢茶杯接了一杯,入口甘甜香糯,那种舒坦的感觉迅速从胃扩散到全身,甚至每个毛孔都似乎要溢出蜂蜜的芬芳,这蜂蜜太好吃了。
张弛接了满满一杯,好东西要拿回去跟同伴分享。
趁着蜂群未归,又用水瓶装了一满瓶,这才返回营地。
马达在哪里生火,张弛没看到白小米,问过才知道白小米回来之后就去窝棚里休息了。
张弛担心白小米出事,在外面叫了一声,听到窝棚里面白小米发出嘤咛一声回应。
马达缩着脖子笑,还以为白小米跟张弛撒娇呢,张弛却觉得有些不对,走进窝棚一看,白小米躺在防潮垫上,整个脸都肿起来了,这会儿功夫脸发得比马达还大。
张弛也慌了神,赶紧把白小米给抱到外面,马达看到他抱了个大头娃娃出来,愕然道:“这谁啊?”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就是白小米,这里除了他们仨没有别人。
张弛道:“马达,你有解毒的药物吗?”
马达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