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跃进这才知道他正在高考期间,他今天来北辰是专程探望黄春丽来了,提前打了个电话给马东海,马东海说今天不方便,必须要先问问林总的意思,明天才能给他安排,李跃进又说要找马东海喝酒,马东海也说有事,虽然马东海不能出来陪他,倒是把张弛的住处给交代了。
李跃进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了过来,果真找到了张弛。
李跃进自斟自饮了一杯酒道:“这个马大锤变了,有钱了,眼眶子高了,跟过去不一样了,当年在我手下当兵的时候,我特么一句话,不管多晚他都得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现在我来了,他居然连个面都不露。”
张弛倒是理解,毕竟马东海是给人打工的,今天他在考场外遇到马东海的时候,马东海在等着接林黛雨,像马东海这种人时间都不是自己的,保镖头子归根结底也是保镖,还得看主人脸色。
李跃进一个人喝得郁闷,他向张弛道:“老弟,你打个电话,把派出所那老郑喊出来,我跟他聊聊。”
张弛叹了口气,语气低沉地将郑秋山的事情说了,李跃进听到这个消息,震惊得半天都没合拢嘴,他虽然和郑秋山接触不多,可对郑秋山的印象不错,认为那是个好人,为什么好人总是没好报?
李跃进在空杯里倒了杯酒,默默洒在了地上,以寄托对郑秋山的哀思。
负责卫生的保洁阿姨刚好看到,人家可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人怎么随地倒酒啊?你是不是觉得我劳动力不值钱啊?”劳动人民一旦发现自己的劳动被人践踏如同尊严被践踏,怒火也是不可小觑的。
李跃进怪眼一翻,人家现在的心情可不好了,如果对方不是个中年妇女,他准保一大耳刮子抽过去,然后再来个窝心脚。
张弛知道这货的臭脾气,赶紧替他道歉,一边还得劝着李跃进:“李大哥,人家也不容易,咱好男不跟女斗。”
李跃进喝了口酒道:“兄弟啊,我伤心啊!一到下雨天,我这心里就潮乎乎的,我难受啊!”
张弛道:“李大哥,您今儿早点休息,等明天我考完试,您多留一天,我陪您喝个一醉方休。”
“兄弟啊,我心里苦啊!”李跃进没喝多,可满腔愁绪堆积胸膛,他感觉自己就快抑郁了。
“老班长!我耳根子发热,您是不是在背后骂我了?”却是姗姗来迟的马东海,他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从钟记紫燕买来的卤菜,另外一只手拎着的袋子里装着两瓶五粮液。
李跃进看到马东海,心情好了一些。又看到他带着菜拎着酒,心情就更好了。
张弛如释重负,如果马东海不来,李跃进还不知要跟他絮叨到什么时候,他趁机起身道:“我不耽误你们两位老战友聊天了。”
李跃进还想留他,马东海替他解围,让李跃进千万别耽误人家高考复习。
马东海的确是身不由己,他今天的任务是先接了林黛雨回家,然后又去向林朝龙请示,因为林朝龙夫妇自从把黄春丽接回紫霄湖别墅,就拒绝任何外人探视。
马东海也是硬着头皮向林朝龙提出李跃进想探视黄春丽的事情,结果是碰了个钉子,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李跃进听说林朝龙拒绝他去探望黄春丽,不由得火冒三丈:“特么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牛逼什么?我是去看他小姨子又不是去看他,他凭什么拦着?”
马东海尴尬道:“老班长,您别生气,其实这事儿也不是林总的决定,夫人考虑到她妹妹的康复情况,所以不想外人探视,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李跃进怒道:“孬种!你马大锤现在就是个孬种!过去跟犯罪分子作斗争的勇气呢?死都不怕,现在居然怕一个资本家,他敢拒绝就是不给你面子,大耳刮子扇他!大不了就是辞职走人!”
“老班长,林总是好人,对我恩重如山,您不要这样说。”
“咋地?你还维护他?狗屁的恩重如山,你就是向资本家低头。马大锤您赶紧给我滚蛋,把你的东西拿走,滚得远远的,我眼不见心不烦。”
“班长……您根本是不讲道理啊!”
“我今儿还就不讲道理了,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把你给扔出去。”李跃进翻脸比翻书快多了。
马东海了解李跃进的火爆性子,再说李跃进的头部受过枪伤,性格上有些古怪,他苦笑道:“得,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为了你,明天我再厚着脸皮去找林太太问问,希望她能网开一面。”他拎起自己带来的菜和酒。
“东西放下!”
马东海愣了一下,刚不是说要让自己带着东西走人吗?怎么一会儿功夫这就变了?他把东西放下,自己也准备再次坐下。
李跃进瞪圆了一双眼睛:“听不懂人话怎么着?我是说东西放下,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