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觉得这样睡更加不舒服,还别扭,加上这么炎热的天气,室内没有空调,两人黏在一起,肌肤都要出汗了。然而,她趴着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竟然真的睡着了。
夕阳西下,窗外的斜阳照落进院子里,有种宁静的美好。
室内依然响着“哒哒哒”的风扇摇摆声,苏外婆上来想要叫醒两人吃晚饭,她打开门的时候,便看见了自己的外孙女趴在外孙女婿的身上睡着,两人姿态亲腻。
她听女儿打电话过来抱怨过几句,说不满意江词这个女婿,说他性格不好,还瞎了,脸又是毁烂的。现在看来,小两口的感情很好。至于江词的性格,虽然跟这个外孙女婿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从他大半夜陪着悦悦回来,背老头子去医院,看得出是个疼老婆的。
脸不好看,这点倒是不重要,男人也不靠脸吃饭。至于眼睛的问题,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总比那些眼睛明明是好的,却像瞎一样的要好。
苏外婆是老一辈的人了,看待问题比较简单,嫁人就是要嫁喜欢的,对自己好的,其他的倒是其次。
“悦悦,晚饭做好了。”苏外婆欣悦地收回思绪,喊了一声。
江词在门被打开的时候,便醒过来了,他将身上的苏悦搂紧,下巴低了低,“苏悦,起床吃饭。”低哑的声音里稀罕地带着几分温柔。
苏悦迷迷糊糊地蹭了蹭脑袋,细软的头发刮过江词的脸颊,痒痒的,坚毅的下巴瞬间绷紧。
苏外婆看见外孙女婿醒来了,她笑道:“我先下去摆菜,悦悦醒来后,你俩赶紧下来吃饭吧。”苏外婆走出去,顺道将门关上。
身上的人还没有醒来,江词修长的指尖将挠着他下巴的长发撩开,闻着那淡淡传来的奶香味,他勾了勾唇。
伸出指尖,来到她的脸侧,江词触碰上了她的脸蛋,跟之前光滑细嫩的触感不一样,上面是凹凸不平的浅浅疤痕,结痂的几处还有点硬。
江词皱了皱眉,这是她为了救他,被人泼了硫酸造成的。
蠢!
冰凉的指腹轻轻地拂过伤疤,就连睡个觉也嫌弃床板硬,这样娇气的人,被泼了硫酸,也难怪那天窝在他的怀里哭得可怜兮兮的。
指尖来回在伤疤处摩挲着,比起周边没有受伤的肌肤,伤疤的皮肤粗糙很多。想到苏悦之前在医院里为了这些伤口哭得伤心,江词心里蓦地有点烦躁。
谁让她自作聪明救他的?
江词微微抬起上半身,摸着苏悦的耳朵,便咬了下去,牙齿在软软的耳垂上磨着。
苏悦是被痛醒的,她睁开了朦胧的眼睛,她摸了摸耳朵,有点痛,像是被虫子咬了一口。
“醒了?”江词面无表情的。
“嗯,我的耳朵有点疼,你揪我耳朵了?”苏悦红着脸,从江词的胸口上起来。
“叫了你几遍都没有醒。”江词脸不慌,气不喘,慢悠悠道:“只好上手了,我身上睡得舒服吧。”
苏悦没有想到自己睡得这么沉,她羞赧地含糊道:“还......还好。”她伸手又摸了摸耳朵,总觉得上面有点湿润。
江词嗤笑了一声,起身坐了起来,“下去吃饭。”
下到一楼的时候,没有看到江皓延的身影,问了外婆,苏悦才知道他跑到院子后面了。
苏悦走去后院,只见小家伙手里拿着一把小米,丢向了那些随地走的鸡,“吃饭,皓皓喂你们吃饭饭。”撒完了手里的,他又走去那边的盆子里抓起一把,继续撒向那些鸡。
“小皓皓。”
苏悦走过来,原本她以为小家伙会很无聊,没有想到他在这里逗这些鸡逗得这么开心。也是,小家伙只吃过鸡,哪里见过和接触过这些活的。
“进屋吃饭了。”苏悦说道。
“嗯嗯,那我吃完饭饭再来跟它们玩。”小皓皓一双大眼睛晶亮地看着那群肥肥的鸡,奶声奶气道:“喂胖胖,吃鸡腿。”
母鸡和小鸡们一下子乱窜乱飞。
苏外婆做了好几道家常菜,菜是自家院子里种的,鸡是自己养的,都很新鲜,而且味道也很好。
“外公,你感觉好一点没有,还发烧吗?”苏悦不放心地问道。
“好了,吃了药,又睡了一觉,我现在不知道多精神。”苏外公声音洪亮,看起来气色确实好了很多。
“我刚给你外公探了一下额头,是退烧了,你不用担心。”苏外婆瞪了苏外公一眼,“医生也说了,发烧是你的腿摔了发炎引起的,让你不要上山你非不听,幸亏只摔了腿,不然......一把年纪的,还这么固执。”苏外婆开始念叨。
“前两天你不是咳嗽吗?山上的枇杷熟了,我这是想去给你摘一点吗。”苏外公洪亮的声音降低了几度,有点心虚。
“你跑去摘那个做什么,我喝点梨子水就行。”苏外婆知道苏外公是为了自己才上山的,她给苏外公夹了一大筷子的红烧肉,到底没有再舍得念叨他。
“外婆,你咳嗽好了吗?需不需要去看看医生?”苏悦这才知道外婆也是生病的。
苏外婆连忙道:“不用,不用,前几天下了一场雨,有点着凉,我才咳了几声,是你外公小题大做。”
苏悦松了一口气,毕竟两位老人家的身体都不比年轻时候,要注意保重,有什么问题要及时解决医治的。
“对了,悦悦,你们什么时候回去?要不在这里待两天?”难得外孙女过来,苏外婆是想要见外孙女久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