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那晚上不小心轻薄了的人,是堂堂镇国公啊!
不过,他怎么知道那个钱袋儿就是她的呢?还大晚上跑来找她算账?
——对了,今日在江府,元宵似乎给了他一只荷包。
她的那个绣工吧,辨识度似乎还真是有点……高。
尤旋看着他,脸上讪讪地堆着几乎快要哭了的笑。
当年被她欺负的人现在突然跑过来算账,而且权大势大,她要该怎么应对?
这人也真够倒霉的,当初她是清平的时候两人就差点儿洞房花烛了。如今她跑到大霖来,换了个躯体,最后还是把他给睡了。
天意呢,还是天意呢……
天可怜见的,她也不是那等色胆包天,随意欺负人的登徒子。那天晚上,当真只是一场意外。
不过任由她怎么想,也绝对没想到,元宵居然是他的儿子。
难怪长得这么俊俏!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穆庭蔚又问了一句,神情认真几分:“元宵,是那晚生下的?”
尤旋垂首,算是默认了。
穆庭蔚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觉得她也挺不容易的。当初嫁给秦延生,被冷落一年,后来又在客栈里与他出了那样的事,一个人默默承受委屈,把孩子生下来,而且还把元宵教育的那样好。
而且从某种方面来想,她当年帮他解了毒,也算是他的恩人了。
穆庭蔚没来由的,突然生出一些怜悯之心。
他顿了须臾,淡声问她:“五年前那晚之后,你拿钱来堵我的口,费尽心思想要将这事瞒下去。可是,对秦延生不能忘情?”
尤旋听得微微一愣,随即笑了:“公爷为何有此一问,我既然下定决心与他和离,又为何要藕断丝连?我尤旋,生来便不是那样纠结的性子。”
穆庭蔚拧着的眉心疏散开来:“如此便是最好的。既然你为我穆家诞下子嗣,我自当对你负责,给你名分。元宵,也是要认祖归宗的。”
尤旋讶然地抬头:“负责?认祖归宗?”
穆庭蔚态度倒是平静:“你若觉得我今晚这么说过于草率,择吉日请媒人上门下聘,也无不可。”
尤旋没想到这人倒是个有担当的,居然想娶她,甚至不嫌弃她和离过的身份。
可是,她还没想过嫁人呢。
她想了想,回话:“公爷,民妇是商户女,又……嫁过人,实在不敢与公爷相配。”
“本公从不是那种在乎世俗礼节的,你若成了镇国公夫人,也不敢有人辱没你半分名声。”
“秦延生与你有表亲,元宵又恰好是我与秦延生和离之后不到一年生下的,纵然公爷再有威望,也难逃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