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已经七个多月大了,就在前两日,它发情了。
这可愁坏了常婴宁。
圆圆发情的时候整宿地叫,吵人清梦,那叫声听着人害怕,可要让常婴宁放它出去找别的猫,她又不是很情愿。
她养圆圆养得可精心了!和外面脏兮兮的小猫一点儿都不一样,她怕把圆圆放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就是满身的跳蚤和脏兮兮的毛发……
可不放吧,圆圆难受,她也难受。
因着这事儿,阎修要回来的消息都让常婴宁不为所动,天天看着自家圆圆发愁。
白琼提议:“要不给割了吧,府中有以前在王宫专门做这个的师父,手艺好着呢,现在宫里的阉人大部分都出自他手。”
常婴宁对此十分惊讶:“咱们府上还有这种人才?”
随即又心疼地皱眉:“可是圆圆会痛,不行不行,我受不了。”
白琼愁眉苦脸地站着,小姐啊小姐,再不做点什么,整个府里都不得安生了!她已经三天没怎么合眼了。
常郢昊在一旁偷听,白净的小脸上两个黑乎乎的黑眼圈十分引人注目,他听到白琼的话后背后发凉,可转念一想,要是做成了他就能好好睡一觉了,于是咬了咬牙。
这事,做了!
然后在阎修抵达平凉的那一天,常郢昊终于决定对圆圆下手,那天天气很好,不热不冷的,风儿吹得人很舒服。
常婴宁一起床,就发现猫没了。
“圆圆!”常婴宁四处找着猫,起先她是在圆圆最爱呆的几个角落里看了看,心里还没慌,等到发现整个房间里都没有猫,她开始焦急,急得背后发热出汗。
将守夜的丫鬟们都喊了过来,常婴宁低声不悦道:“你们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一个看见圆圆的吗?”
丫鬟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道:“小姐,奴婢们并非没看见猫主子,实在是……”她面有难色。
常婴宁一看,有猫腻!
“还不快说?”她喝道。
那丫鬟继续道:“是小少爷不让奴婢们告诉您……”
找到罪魁祸首了。
常婴宁消气了,阿弟还是有方寸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要下人瞒着自己,但是她相信他。
长吁了一口气,还好是虚惊一场,然而这么一闹,她也饿了。
“去厨房端碗清粥和小菜来,我要用膳。”
“是。”那上前回话的丫鬟领命。
常婴宁忽然发觉不对劲:“白琼怎地没在这候着?”
常家事宜都步入了正规,白琼理应没这么忙才是,每日一早都是白琼伺候自己起身的,回到平凉后的三个月,她都是风雨无阻的,今日居然会没来?
那丫鬟眼下是胭脂水粉都遮不住的青色,硬着头皮道:“回小姐的话,白琼姑娘去帮小少爷的忙了。”
常婴宁哦了一声,不疑有他,阿弟有时候也会让白琼去帮忙,这种事不少见。
见常婴宁走了,众丫鬟纷纷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眼里满是坚定。
为了这事她们可都对小姐说谎了,可一定要成功啊!
城主府那边说,阎修下午才到,常婴宁已经让人去找个方便观看的酒楼,包下了二楼。
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粥,三个月一面都没见到,这快要见到人了,却忽然心生退却。
常婴宁放下粥,忽然叹了口气,还有燕秋呢,这人脸皮简直比阎修还厚,居然还敢跟回来,如果是自己的话,早就悄悄走了,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何必呢?
更甚者,像燕秋这样的动作,在军中那可是要杀头的,她还敢回来,未免对自己的地位太过高看了吧?
常婴宁抿了抿唇,用丝帕擦了擦嘴角。
“让白琼来见我。”
丫鬟想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于是毫无担忧地哎了一声,然后将碗筷收拾收拾,端着盘子下去了。
圆圆刚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看起来惨兮兮的,白琼实在不敢直接把它带回去,只好自己先来了。
“圆圆在阿弟那还好吧?”常婴宁丝毫不知道阿弟偷听到了白琼的建议,还真以为他是接了猫过去玩儿。
白琼心虚地移开视线:“挺好的,奴婢也是不放心,这才过去瞧着的。”
常婴宁放心了,白琼可比阿弟负责多了,对圆圆的脾气也十分了解,应当是不会委屈到那小家伙的。
“咳。”白琼想起今日的要事,问道:“小姐,下午阎城主就回来了,您要好生打扮一番吗?”
“不用了。”常婴宁喝了口茶,再狼狈都被阎修看见过了,现在打扮不顶事儿,她现在满心都牵绊着她的猫,“让阿弟早些把圆圆给送过来,它最近不好受,我怕它跑了。”
白琼……白琼擦了擦汗,小心翼翼道:“小少爷说要带圆圆去找肖公子玩儿,这会已经出门了。您也知道,小少爷向来都是如此,谁都劝不住的。”
常婴宁:“……”自己宠的弟弟,只好受着了。
“行,我知道了。”常婴宁深呼一口气,不行,和圆圆比起来,阿弟算什么!等人回来了,一定要让大曾祖好好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