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司瑾担心慕容启的伤势,整个人完全清醒,不敢多动,只好用言语规劝,“皇上还是将臣放下吧,臣已经醒了,自己可以走。”
慕容启依然抱着他走,不松手,只低头看他:“先前你跟朕允诺的什么?可还记得?”
司瑾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翰林院呆这么久,眼下这样的状况又不好多说,低声道:“要不然皇上还是先将臣放下吧。”
慕容启面带不满:“朕知晓爱卿的记性不错,不如复述一遍罢。”
司瑾拗不过慕容启,叹气道:“臣确实又说请皇上放心,一定尽快回宫,只是……”
“还有只是?”慕容启反问道。
“没有没有,”司瑾连忙摇头,“臣的意思是,下不为例,臣一定说话算话,绝不会违反诺言。”
慕容启冷哼一声,也不说信不信。
司瑾无奈,也知道自己这次说话不算话确实不太好,拽了拽他的衣服,低声说话:“皇上,臣真的知错了,下次绝不会再犯。”
“皇上?”
“皇上!”
喊了几次,司瑾都没有得到慕容启的回复,人却还在他的怀里。
他实在无奈,只能换了个称呼:“陛下——”
慕容启果然停下脚步,低头看着他:“你记起了一些?”
司瑾抿唇,这些日子他都差不多忘了自己还在装失忆,只是系统的目的他也还未弄清楚,还不到将所有事全部摊开的时机。
他抓着慕容启慕容启胸前的衣服,摇了摇头:“没有许多,只是隐约有一些片段,也听宫里的人说过一些。”
“哦。”慕容启点头,依然继续抱着司瑾往前走。
司瑾抓着衣服的手劲大了一些:“陛下,不如先将臣放下?”
司瑾仔细看着一路的情况,翰林院的大臣全都沉迷“知识”,无法自拔,无人能分出心神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可是再往外走,就到翰林院门口了,这道门走出去,估计要不了多久,满京城都会传开新科状元被皇上公主抱的事。
他认为这事的严重程度跟之前栖梧宫的事不相上下,可真要传出去,应该比栖梧宫的事要更严重,流传范围估计也要更广一些。
再一个,司瑾还担心着慕容启背后的伤,实在不想因为自己加重慕容启的伤势。
“你很疲惫。”慕容启低声道。
“没事的,等回到宫里好好睡一觉就好,”司瑾连忙说道,试图改变慕容启的想法,“皇上,您就把臣放下吧,臣只是累了些,旁的什么事都没有,倒是皇上,之前的伤还没好全,要是伤势加重……臣会担心。”
司瑾说完后,目光便落在慕容启身上,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认真。
慕容启低头,与司瑾的眼神相撞:“担心?”
“是,担心,”司瑾肯定道,“所以,将我放下好吗?”
“要到了。”慕容启说着,依然舍不得放下。
司瑾知道慕容启说的是停在翰林院外的车撵,心想这也是他迫不及待想要下来自己走的第二个原因。
“我不会走,这次绝对不跑,好不好?”司瑾认真承诺。
见慕容启依然不为所动,司瑾只好继续喊他。
“陛下——”
一边喊,他一边伸手搂住慕容启的脖子,着了力,他才能从慕容启怀里下来。
结果他这次依然没能从慕容启怀里下来,反而因为他配合的动作,外人看来,他在慕容启怀里的状态似乎更加安逸。
“正好,这样用力不大,伤势不会加重。”慕容启哑声道,依然紧紧搂着司瑾。
眼看着就要到翰林院门口,司瑾心里一慌:“皇上,臣不是那个意思。”
慕容启眼里带着笑:“求人的时候就是‘陛下’,不求人了又变成‘皇上’了?”
司瑾被戳中心思,安静了一会儿,自暴自弃低声道:“我只是没想到喊‘陛下’真的有用。”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慕容启低头看着他。
“嗯?”司瑾反问。
慕容启垂眸一笑:“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就成亲吧。”
司瑾惊讶看他:“成亲的意思是……”
皇室的婚事,唯有“皇后”才能算是真正的成亲,寻常妃嫔入宫,只能冠上“选秀”之名,便是最后做到贵妃之位,也无实名。
两人的情况又有所不同。
若是寻常情况,男人入宫为妃便是一桩难事,更何况是入宫为后。
容国开国经历三代帝王,个个都与众不同,到了慕容启,众人又知他的脾性说一不二,“□□”之名早已传开,便是谏臣想要忠言直谏,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准备好被流放。
这些年来因得罪皇上被杀的情况不多,可是被流放的大臣却比比皆是。
众所周知,只要是慕容启决定的事,便是满朝文武齐齐跪求,他都能一口气将满朝文武全换了。
正因为如此,之前司瑾入住栖梧宫的消息传出,满朝文武除了恭喜便别无他话。
反正他们已经准备好了迟早有一天过继太子。
只要这么一想,封一个男皇后也没什么大不了。
“字面意思,还是说爱卿不肯?”慕容启问道。
“臣可以说不肯吗?”司瑾试探着询问。
“不可以。”慕容启微笑着摇头。
司瑾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所以说慕容启决定的事就连他也改变不了,即便一时说不通,他都能连哄带骗把事情定下。
比如说搬到未央宫之事。
司瑾认真看他:“臣回宫可以住在栖梧宫吗?”
慕容启冷哼一声:“休想!”
司瑾长叹一声,又看着两人已经到翰林院门口,索性伸手捂住了脸。
一叶障目,不外如是。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参见司大人!”
司瑾:……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