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喝茶不利于睡眠的原因,李清从进来开始就一直喝的是白水。等到她第三壶白水上来的时候,才听到外面有一些不算很大的动静。
“来了。”李清站起身走到窗边,然后轻轻推开一些空隙。
只见在外面马路上慢慢驶来一架豪华的马车,马车很快就停在青楼面前,从车上下来一个看上去就很富有和厉害的男人。
男人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从他一直皱着的眉头就能看出来他现在可能正处于极度忍耐的状态。
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招牌,然后带着人大踏步的走进青楼。
李清立刻转身去打开包间的窗户,然后让人把潘盛抱过来。
因为男人气势汹汹的的带着人进来,下面的场景已经收敛了很多,许多人都在好奇的看着这个男人。
小孩软趴趴的趴在侍女的身上,“祖母,这是谁啊?”
“这是谢家现任的家主。”李清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了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给小孩解释,“就是今天我们遇到的那群人里,他们之中某个人的父亲。”
小孩点了点头,把这个姓记在心里。
谢家家主上了二楼,到了某个房间的门前之后,先是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然后很快就猛地推开房间的大门。只听得房里传来一声怒吼和尖叫,但很快又消失在掩上的房门之中。
而早在听到那一声尖叫的时候,楼下的客人们已经安静无声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谁知道楼上是发生了什么呢?不要惹祸上身才是正道理。
老鸨和楼里的其他姑娘们深谙生存之道,知道此时不应该是她们出现的时候,便全都悄悄咪咪的缩在暗处,不敢出来。
所以也就没有人看到,没有多大一会儿,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年就被人一脚踢了出来。
谢危宁一跤摔在楼梯口,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的爬起来胡乱整理好衣衫,然后连滚带爬的往楼下冲。
他知道只要自己冲出大门,能够尽快到家,那他就会平安无事。
可惜他知道的事情,他爹自然也知道。
所以大门口早就有他爹的人守在哪里,两个膀大腰圆的护院往门口一站,让他没有一点往外跑的机会。
“你跑啊,你再接着跑,我看看你今天还能跑到哪里去。”谢和亭从房间里走出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了根鞭子,嘴里说着话的同时,慢条斯理的从楼上走下来。
谢和亭是一个看上去非常温文尔雅的人,具体表现在他的长相和行为举止上,所以他即便是手里拿着鞭子,给人的感觉也依旧是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一样。
李清把这归结为衣冠禽兽。
然而此时此刻在谢危宁的眼里,他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爹……”他张开嘴只来得及说了这么一个字,就听到咻的一声。
那是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
鞭子啪的一声落在谢危宁的身上,在发出一声脆响之后,他的身上很快就浮现出一道深深的红痕。
谢危宁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这是真的疼。
这一下鞭打就像是一个信号,紧接着落下来的鞭子就像是狂风暴雨一般。
只听得谢危宁的哀嚎在一楼接连不断的响起来。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听到这声音,肯定会以为这个地方正在发生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潘盛从谢危宁滚下来的时候就开始捂着双眼了,那个好看的小哥哥被揍成这样实在是太让人害怕了。
李清看他捂着眼睛不敢看的样子,便让身边的丫鬟把他抱离窗边远一些,孩子还小,吓坏了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