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懵懂的点了点头:“没见过。”
“以后我也会买来放家里。”随景道:“这段时间,我都是自己估算着时间过的,实在是不太好。”
“大师,那个舒夫人,我有点怕她。”小白道:“她好严厉的样子。”
“严厉?你从哪看出来的,我觉得她有教养有学识,还很温柔。”随景道:“你呀,就是见识少,我有点后悔没有带上豌豆了,应该让她过来好好学习一下的,整天咋咋呼呼的像个什么样子,不像个女孩子。”
小白摇摇头:“反正我有点怕,那种感觉不好说。”
“你一个妖精,怕一个普通人算怎么回事。”随景摸摸它的头:“放心,又不用你跟她打交道,一切有我呢。”
“我就是怕,所以说出来了,是不是很丢人。”小白左右看了看:“她上楼去了,应该听不到咱们说话吧?”
“不丢人,怕什么就勇敢说出来,这叫坦荡。”随景伸手,从包袱里拿出圆镜:“这里没有妖气呀,还是说被隐藏了。”
小白点点头:“我也没有感受到。”
“有可能就是单纯的生病了。”随景道:“也怪可怜的,这么好的家世,应该是一辈子享清福的命,命里带福没命享,还不如投生在普通人家呢。”
他也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在外面,那个大婶问他,是不是来给孙超明说亲的,这么好的家境,就算对方有病,肯定也都想着嫁进来。
小白表示赞同:“是这样的。哎?公主醒了,她问咱们现在在哪里。”
“给你传音了?让她记得吃早饭。”随景道:“吃了饭就去逛街,不想逛就继续睡。就说咱们这边一切顺利。”
“好。”小白点点头,闭上眼睛,向豌豆传音。
过了一会儿,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是舒夫人下楼了。小白‘嗖’的一声藏回到包袱里。
随景起身望过去,舒夫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肯定就是孙超明了。
让随景意外的是,孙超明看起来很正常,穿的齐齐整整,收拾的也干净,头发服帖发型适中,脸上白白净净,一眼就能看出是舒夫人是一家人,两个人的气质太像了。
“你好,是来找我吗?”
还没下到楼下,孙超明已经跟他打招呼了,笑容温和亲切,没什么毛病。
“是的,我叫随景,是天山来的。”
看样子,好像舒夫人并不知道孙超明写信的事,他这么说,等于是给孙超明一个暗号。
“哦,我知道了,你终于来了,我盼了好久。”孙超明笑道:“快坐快坐,不要站着,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来。”
“好的,我等你。”随景坐了回去。
舒夫人手里端了一个盘子,盘子里放了几块饼干。她把盘子放到小桌上,坐到随景身边:“我还以为超明没有朋友呢,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认识没有多久。”随景道:“一直以书信联络,这是第一次见面。”
舒夫人掩唇笑了笑:“看出来了,要不然超明不会问你是不是来找他的。”
随景点点头:“我们.....挺能聊的来的。”
“那就好。”舒夫人把盘子往他这边挪了挪:“吃点吧。”
“谢谢。”随景捏起一块,咬了一口:“奶油味的,很好吃。”
舒夫人点点头:“好吃就多吃点。”
“母亲,我洗好了,您去忙吧。”
这时,孙超明走了出来,额前的发梢有些湿:“我刚才偷吃了两块小饼干。”
“偷吃还敢说出来。”舒夫人起身,笑道:“那我上楼去了,你们慢慢聊。”
“好的母亲。”孙超明看着舒夫人上了二楼,然后转身坐在她刚才坐过的位置:“天山来的随景,你家真是天山的?”
“对,老家天山,但是在这汝县也摸爬滚打很多年了。”随景道:“所以,咱们开始说正事吧?”
“嗯.....怪不得口音是汝县这边的。”孙超明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脸:“你说的正事.....是那个吗?”
“当然,不然我来做什么。”随景笑道:“你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孙超明眨眨眼,没有下文了。
随景想了一下:“你有没有见过石蛙?我听说这附近有个石蛙,正想着去看看长什么样呢。”
“石蛙?”孙超明脸上的疑惑转瞬即逝,不过他很快又换上了笑容:“是有石蛙,不过我也没有见过,你要是想去看看,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在哪里。”
“哈哈,那就有劳了,我平时都是住在乡下的,县城不常来。”
“看出来了。”孙超明指了指他身边的包袱:“我这里有一个皮包,很久没有用过了,等会送给你,你要不要?”
“哈哈,我这个就挺好的。”随景笑道:“不过我不介意更好。”
“哈哈,你这人有意思。”孙超明背靠在沙发上,呼了一口气:“你说吧,要给我介绍的,是哪家姑娘?我看看能不能入我的眼。”
随景心一沉,果然这个孙超明,根本就不是给他写信的那个!
从他一开口说话,随景就感觉不太对劲,等他说出‘天山’两个字之后,他脸上闪过的一丝疑惑,也没有躲过随景的眼睛。
就知道,写信的那个孙超明那么语无伦次,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有教养知礼数随和能聊天的孙超明!
这个孙超明看起来太正常了,明明对他有些抗拒,但还是礼貌周到,甚至在问要给他介绍哪家姑娘的时候,虽然差点掩饰不了厌恶,但还是语调平稳的说了出来,没让他下不来台。
这就有点难办了,这个孙超明比那个明显要好的多啊!
如果另外一个孙超明渐渐消失,成为这个理智正常的孙超明的话,他喵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件坏事呀!
可是他已经接受了委托,到底帮不帮,这是个问题。
随景感觉一个头两个大,他捉妖的时候,不是没有遇见过复杂的情况,但这回不一样。
甚至连有没有妖精在其中做乱都还没有搞清楚,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而据信里的孙超明所说,他存在的时间已经不如眼前的这个孙超明长了,但他究竟什么时候醒来呢?这是个问题。
舒夫人和眼前的孙超明让不让他一直留下来等着,也是个问题。
“是这样的,我要介绍的这个姑娘很不一般。”随景转身,从包袱里掏出一张空白纸:“她喜欢吟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