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昭笑了笑，伏在他通红的耳边轻声道：“那……回寝宫？”

“……”

沈离偏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此刻太阳才刚刚落山，天边晚霞尚未消散，余晖透过窗户洒了满地。这会儿要是依了这人，这大好的夜晚大致又要毁了。

他讨好地笑了笑，勾住祁长昭的胳膊：“不回寝宫，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独处时从不带随从，沈离牵着祁长昭的手在宫闱间穿行，很快到了一座阁楼。

此处还是某位天渝国君为一位宠妃所建，名曰望月阁，乃皇城内最高之处。今日月色正好，沈离拉着祁长昭上了楼，穿过雕花云屏，阁楼顶层正摆着一桌丰富的菜肴。

菜肴用灵力仔细温着，沈离抬手一挥，撤了灵力结界，食物诱人的馨香扑面而来。

祁长昭僵在原地。

“走啊，发什么呆。”沈离回身拉他，把人推到桌案边，“每日忙忙忙，你是不是忘了，今日是你生辰。”

“我……”

“以前你过生辰，都是我给你做饭。虽然中间欠缺了几年，但没关系，我们从今年开始补上。”沈离把一碗长寿面往祁长昭面前推了推，“快尝尝，好多年没做了，不知道退步了没。”

面汤色泽诱人，面上精细地铺着青菜，撒了些葱花与辣油，闻来便觉食指大动。

祁长昭低头尝了一口，味道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他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没说话，沈离问：“不会吧，很难吃吗？让我尝尝……”

沈离走到他身边，刚弯下腰准备去拿祁长昭的筷子，忽然被后者一把抱住。沈离一个没站稳，坐到祁长昭腿上。

祁长昭把头埋在他脖颈间，声音有些发闷：“没有，不难吃。”

沈离心头软得要命，他轻轻拍了拍祁长昭的背，低声道：“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嗯。”

二人在桌边坐下，外头月色正好，整座皇城都被裹在朦胧月色中，像是镀上一层银辉。望月阁上是最佳赏月之地，二人安安静静用完晚膳，并肩靠在阁楼藤椅上赏月。

沈离揉着肚子抱怨：“好撑，我还是早日辟谷吧。再这么吃下去，迟早吃成个胖子。”

“你不胖。”祁长昭含笑看他。

回到皇城的日子过得实在太过滋润放纵，让沈离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极强的危机感。这段时日，他时不时会提一句想修习辟谷之事，可谁料祁长昭竟从各地找来大厨，每日变着法给他做好吃的，导致辟谷修行最多坚持不过三日，便不了了之。

“怎么不胖，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圆了。”沈离抬头望月，意味深长道，“不行，我不能这样放纵下去。我们还要在一起好多年的，万一哪日我不好看了，你嫌弃我怎么办？”

祁长昭失笑：“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离道，“好多夫妻都是这样，日子一场就互看生厌，我不能让你有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