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在书房坐了会,破天荒地竟什么都看不进去,勉强捱了一个钟头之后打算进主卧找样东西。
谁知进去没多久就发现她在门外磨磨蹭蹭不进来,他不知怎么就突然想捉弄一下她,再到后面“亲”她更是身体先于大脑产生的动作。
这在他二十八年冷静自持的人生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甚至到现在他还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那种失控又幼稚的行为。
江夜茴却在想,就说这人小气爱记仇吧!一点玩笑都开不起,为了一本书竟然这么欺辱她。
转念一想,如今初吻和初.夜都是和他,明显都不怎么顺利,她的感受除了紧张害怕就是疼,与辛言曾经在她面前炫耀过的美妙相差甚远。
她不由感叹自己大概天生与男.欢.女.爱无缘,而且让她很担心的是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保不准他哪天又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兽性大发真把她给吃了。
顾景承看她皱着一张脸,脸上满是警惕,有意缓和气氛,主动走开几步,拿起他刚才放在床头她送的那本书,轻晃,“谢谢你的礼物。”
江夜茴擦擦眼睛,心情已经算是平复下来,却还是牢牢站在门边,和他保持距离。
瞟一眼他手上的书,她下巴轻抬,“不客气,顺手买的。这个作家好像挺有名,你要是喜欢,还有同系列的。”
“比如?”顾景承有意引导她说话,缓和她情绪。
“呃……”江夜茴并不认为他会感兴趣,却还是努力回想了下说:“还有叫《一本书读懂——男人的爱情》。”
爱情?顾景承刚在心里过一遍这两个陌生的字眼,就见江夜茴轻笑,“你知道男人的爱情是什么?”
她笑的时候,眼睛还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又天真又可怜。
他心脏不知怎么就突然加快跳动了两下,移开眼,轻问:“是什么?”
“那本书上写,”江夜茴嘴角轻撇,“男人的爱情就是——被下半身驱使的征服欲。”
顾景承心里一动,品着这句话,陷入沉思。
江夜茴耸耸肩,“仔细一想,这话还有点道理。”
至少是她爸更换不迭的“爱情”的真实写照。
她曾经也问过傅声,为什么换女友换那么勤,他到底爱不爱她们。
傅声当时很不在乎地说:“爱吧。爱情不就是成年人的男.欢.女.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景承此时心里却因为她说的那句话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冲击。
二十八年来,他至今还没有过女人,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就连他母亲也以为他在外面逢场作戏时难免会假戏真做,甚至对媒体一些添油加醋的报道信以为真。
这么一看倒也怪不了江夜茴怀疑他在外面左拥右抱。
他不能说是洁身自好,也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意思,只是很挑食,没找到特别想吃的,干脆就先不吃。
最开始那几年他所有心思都花在夺回公司上,算得上是卧薪尝胆,哪有心思想女人。
这几年,铭基在他手上已经成为国内最强的传媒公司,同时他还把部分精力放到其他国家和领域,大大扩展了集团海外业务。
这两年他才稍稍没那么忙,身边出现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偶尔也有一两个合他眼缘,接触久了自然而然会有身体接触,可每每要更进一步时他又觉索然无味没了兴趣。
直到遇到江夜茴。
他本以为于他而言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所以才能说出对她不感兴趣的话。可在新婚当晚,在“完成任务”式地和她上床时,他的身体和心里都有了变化,竟有一股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爱情,只能解释为他对她有一种超出他预期的征服,她越是排斥,他就越想要征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理清这个困扰他有些时日的问题,顾景承神色复杂地瞥她一眼,想起进房间的目的,他走向衣帽间,在一件西装口袋里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语气淡淡,“算作回礼。”
江夜茴一看,他手里拿的正是之前谢婶发现的那条小雏菊项链,还是她几天前亲手重新放回他衣服兜里的。
看这情形,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发现项链的事,难道婆婆没和他提起?
事实上,顾夫人还真没跟顾景承提过这事,毕竟当时上新闻的那两张照片已经足够劲爆,顾夫人光想着问酒店艳事,倒把项链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