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毓心里很震惊,连及时缩回脑袋都忘记了。
数学老师教训了一通,却发现学生根本没听自己说话,心不在焉地看门口。
“你在看什么?”数学老师板着脸转头看过去,刚好看见沈毓默默地缩回脑袋,“门口的那位同学,你进来!”
当场被抓包,沈毓不得不硬着头皮挪动脚步进了办公室。
“你哪个班的?”数学老师瞅了他几眼,觉得有些熟悉,“你不是那个文科班的校草吗?”
一提到文科班的校草,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和理科班的校草是死对头。
数学老师反应过来,急忙往前一步,挡在了他们俩之间,刚才还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一秒切换,苦口婆心地劝道:“两位同学,切勿打架,要以和为贵。”
沈毓和霍珏脑袋上同时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们俩什么时候打过架?
沈毓歪了歪脑袋,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桌面上,又伸手指了指,疑惑地问:“你考试考了十分?”
这张卷子是两人冷战的第二天考的,霍珏昨晚失眠了,白天趴在桌上从头睡到尾,十分还是马上要交卷子的时候,他胡乱填的选择题。
运气不好,五道题只蒙对了两道。
“嗯。”霍珏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问:“你来干什么?”
“哦,我是来找班主任的。”沈毓手臂背到身后,往周围环视了一圈,没见到自己要找的人,“好像不在这儿,那我先走了。”
他转过身,往门口走了两步,胳膊突然一紧,刚还冷着脸的霍珏已经冲到面前,递过来一个盒子。
“这是什么?”沈毓好奇地问,宛如羽扇般铺开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送你的。”霍珏冷着脸说,没等沈毓回应,已经将盒子塞到了他手里,“你该去上课了。”
被霍珏推出办公室,沈毓站在走廊里,看着面前关闭的办公室大门,四顾茫然。
是早上忘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这么大火气。
沈毓撇撇嘴,在心里吐槽了两句,倒是没往心里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没人比沈毓更加了解霍珏了。在别人面前是个高冷男神,实际上就是个神经病。
举起盒子晃了晃,沈毓没听到有什么动静,转身边往教室里走,边按耐不住地拆开了盒子。
里面装着的是几块儿巧克力,俄罗斯进口的,超贵。
沈毓以前吃过一次,觉得很好吃。不过,这巧克力是俄罗斯一个手中小店里制作的,无法网购,只能去当地购买,只有霍白衍出差的时候,才会给孩子们带点儿回来。
除了沈毓之外,霍玥也喜欢吃。
放学之际,被关了一天的学生们,像终于见到湖泊的鸭子,撒欢的往校门口跑。
霍玥把自己书包翻了个遍,气愤地冲上去质问霍珏,“哥,你是不是把我的巧克力偷走了?”
“没有。”霍珏不仅表情冷,连声音也很冷。
“没有才怪,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拿的。”霍玥气鼓鼓地将书包往霍珏身上一扔,叉腰道:“我要找爸爸告状!”
霍珏弯腰将妹妹的书包捡起来,情绪没有任何的波动:“随你。”
他迈开自己的大长腿往校门口走,霍玥拨了拨自己的辫子,急急忙忙跟上去,不管说什么,亲哥都没反应。
她又气又急,一跺脚,怒吼:“我要去找沈毓哥哥告状!”
霍珏停下脚步,深棕色的瞳孔微缩,语气冷得像是在冬雪融化的水里浸泡过:“你说什么?”
霍玥顿时就怂了,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我就知道,除了沈毓哥哥,谁都治不了你。”
她冲过去,从霍珏手里抢过自己的书包,抱着跑了,一点儿也不想再理这个臭哥哥。
兄妹两人坐进车里,霍玥皱巴着自己娇俏的小脸儿,也没真的生气,盯着自己亲哥那神似老爹的脸看了会儿,好奇地问:“你是不是把巧克力送给沈毓哥哥了?”
“嗯。”霍珏惜字如金。
每次他这样,霍玥都会想到很凶的老爹。还是爸爸好,也不会罚他们俩蹲墙角。
兄妹俩回到家,刚走过玄关,看见爹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不约而同地脚步一顿。
霍白衍抬了下眼皮,语气冷冽:“谁考试考了十分?”
霍玥忙不迭摇脑袋,“不是我,我怎么会考那么低,我最低也考了三十分。”
额……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连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霍白衍一个冷眼扫过去,小霍玥打了个寒颤,乖乖地捏住耳朵蹲墙角去了。
冷寒的视线落在霍珏身上,他转过身也跟着捏住耳朵蹲墙角去了。
黎言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俩孩子在面壁思过,惊愣了一下,走过去端起霍白衍面前那杯咖啡喝了一口,“怎么回事?他俩犯什么错了?”
“一个考试十分,一个考试三十分。”霍白衍放下手中的财经杂志,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削皮。
啧……真的很差劲,也不知道他们俩遗传了谁的智商。
黎言在沙发上坐下,捧着杯子又啜了两口咖啡。
“谁考了十分?”他问。
霍玥回答得很快,“爸爸,不是我。”
“那你为什么考了三十分?”他又问。
霍玥不说话了。
“那个考十分的,解释一下吧。”黎言放下杯子,接过霍白衍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
霍珏不仅遗传了霍白衍棱角分明的冷峻面部轮廓,也继承了超高的智商。平时考试都能考一百三十以上,这才才考十分,其中一定有猫腻。
过了好一会儿,黎言都没听到回应。
他皱了下眉,霍白衍的手臂圈上他的腰间,沉咳了一声。
接受到亲爹的怒意,霍珏这才不情不愿地回答:“心情不好。”
“理由。”霍白衍沉冷的声音令人胆颤。
霍珏沮丧道:“壮壮交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