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根尼,你该学着拉一些新歌的调子,这样一直用老歌大家都听腻了。”一名流浪儿走到叶夫根尼的身旁坐下,他赤着的脚底板已经结出了一层黑色的茧。
不是每个人都有鞋子穿,毕竟这和捡来就能披挂到身上的衣服不一样,好不容易从垃圾箱里翻出来的鞋要是不合脚,还不如就这样赤着脚。
“没有谱子,学不会。”
“难道不是应该只听一遍调子便会弹奏?”
叶夫根尼对着小流浪儿翻了个白眼:“我要是有那样的天赋,还会在这里流浪?早就靠着天赋加入某个艺术团了。”
“欸,似乎也是。”小流浪儿感慨的抠脚,“连你这么聪明的人都做不到,想出头太难了,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他刚成为流浪儿没多久,对生活还抱着期望,但只要在流浪的环境中待久了,用不了多久整个人都会被环境彻底腐化。
这种对生活绝望失去信心的腐化,连成年人都抵御不了,更不用说一群小流浪儿了,叶夫根尼见过太多这种情况,他也不知自己何时也会变成他们中的一份子。
叶夫根尼只希望这情况来的再晚一些,再晚一些。
“拉的不错。”
就在两个小流浪儿交谈的时候,一名路过的行人向着两人抛了一张钞票,面额不大,算个心意钱。
只是在弯腰时,行人多看了几眼叶夫根尼,这个流浪儿长得意外的不错,适合出现在银屏上,只是这诧异也就持续了一刹那行人便行色匆匆的准备登车。
“谢谢,谢谢。”小流浪儿不停的弯腰感谢,“圣主会保佑您的。”
乞讨完全是一份自由职业,最晚下班时间全看火车站工作人员什么时候把他们赶走,流浪儿们想过来‘上班’,便过来上班,想什么时候下班便一走了之。
不过今天火车站的来往的人员非常多,比往常要超出数倍,在两个孩子的印象中,就算是东正教新年前也没有如此巨大的人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