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铺的后院,六七岁的小孩子冷着一张脸跟地上的人比皮肤白。蒋筹老先生也在这里,冯神医也跟过来看。
“将军不必多礼。”后院里寂寂无声,未曾见过这种说生非生,说死未死的存在,大家都屏着呼吸。小殿下被凉溪这一惊才清醒过来,拂袖到一边坐了下来
地上一个身长约七尺的布衣男子,被捆得结结实实,倒在地上,像一条被线扎起来的蛐,还是已经死了的。因为他完全不挣扎,无神的眼睛望着天,乍一看怪渗人的。
已经很确定的凉溪还是凑到近前,装了装样子。
她唯一当将军的经验是在影视剧里,面对聂郎这样的对手,她要凑齐每一份力量。幸好,小小鬼岛出了妖孽,推翻了沉虎大陆上一个又一个大国。只靠武力和诡异的手段去征服,不管是被征服的还是未曾交手的,大家都不甘。
联合所有人都去拾柴,烧起这一把大火,料来难度不是很高。
“几日不见,将军的伤可有好些?”小殿下嫩声嫩气地关怀着,听入耳中,是老成的虚伪。
“多谢殿下关怀。托您的福,已然好多了。”
“既然如此,本宫就放心了……”本来还能寒暄几句,小殿下眼角余光却总是瞥到地上的死蛐,他实在忍不住。
“不知将军是如何发现这种……人的?”
“回殿下的话,”凉溪最近几天,就在考虑这些没有破绽的回答,“说来您可能不信,臣之前也是不敢信的。只是在府中养伤,越想越骗不了自己。”
“那日在战场上,臣记得自己亲手刺死一个身高九尺,壮如铁塔,武艺非凡的鬼岛士兵。一枪刺入心肺,臣敢用性命担保,他绝不可能活着。但第二日,有人偷袭臣的坐骑。肩膀中箭的那一刻,臣看到一人埋伏在草间,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更加诡异的是,那人的脸孔,与臣杀死的鬼岛士兵,一模一样。”
凉溪没怎么讲过鬼故事,但归功于她优秀的台词功底,这一番话讲完,明明是下午的太阳正亮堂堂,大家却都觉得脚腕上仿佛绕了一条冰凉的触手般,那寒意从脚瞬间就升到头顶。
“臣回到府中,伤势不饶人,脑筋昏昏沉沉,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看花眼了还是确有其事。直到三四天前,夜半做梦都是那张脸,越回想越清楚,这才举出那鬼岛士兵的一些特征,让楚东楚山在玉城找一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