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当妈的还玩不过他们开什么玩笑
凉溪把自己的半个鸡蛋一吃,闭上眼不理人了。
这鸡蛋已经剥开了,蛋黄容易碎,再这么递来递去的,万一落了一点半点,那可真要心疼死人
小铁蛋一张脸苦得褶子都出来了,妥协的跟妹妹分了蛋白后,壮着胆子往凉溪的身边挪。
地窖里土的沙沙声,听在四个人耳中十分清晰,幸好此时,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把蛋黄往凉溪的嘴边一放,铁蛋动也不动的等着。母子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凉溪还真没犟过这小家伙,心里不舒服地把蛋黄吃了下去。
小铁蛋满意了,四个人又缩在一起,熬过了一个寂静寒冷的夜。直到黎明时分,压根儿就没能睡得着的凉溪,听到村子里有人回来了。
“有人吗还有人儿吗”
不多的两三个男人,最后转到了凉溪他们家门前。看到那一地的尸体,几个男人的嗓子里含着惊恐压抑的哭音,不断地一直问。
凉溪没敢动弹,听那几人转到他们家门前,又转走了。刚转走又回来一个,轻悄儿跳下了田埂。
凉溪的一颗心到了嗓子眼儿,她瞪着眼,盯着地窖洞口的枯草,盯着它们被人扒拉开后,映入眼帘的一个被天将亮时的天光衬得暗淡无比的身影。
一个男人扒开枯草,就看到四双大眼。黑是黑,白是白,却显得无神。
“张二媳妇啊”
就在这田埂上头,端端儿的,二十来个人的尸体就在那堆着,血流得满埂都是这娘几个怕是都被吓疯了
“铁蛋儿啊来,没事了,出来吧”
“张四伯,外走啦”
“啊啊走了走了那群土匪都走了,咱没事儿了啊”
把娘们四个都从地窖里拉出来后,张四伯也抹着眼泪,不断安慰几个孩子“没事了没事了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们娘几个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