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吧?会死吧?
她想得出神。
“周徐纺。”后面有人叫她。
周徐纺回头,看见了人,突然就慌了:“江、江织。”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
江织来得急,外套都没有穿,就穿了件黑色的毛衣,他看一眼还在她手里握着的油桶。
“你放的火?”他问。
周徐纺从阁楼顶上跳下来,到他面前去,点头承认:“嗯。”是她放了火,她泼了汽油,还把厨房的微波炉点着了。
江织问她:“汽油是哪儿弄来的?”
“汽修店买的。”
又问:“你有没有露脸,有没有拍到你?”他语气很严肃。
周徐纺摇头。
“来的路上呢?有人看见吗?”
她还是摇头。
江织把她手里装汽油的那两个空桶接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套,仍不放心,用毛衣的袖子擦干净她握过的地方,很郑重地叮嘱她:“你今天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更没有来过骆家,知不知道?”
他在替她遮掩。
“江织。”
江织管不了那么多,眼里的光沉着,像深不见底的海,平静,却深邃:“听话,快回家。”
她站在他面前,没有动:“你呢?”
他说:“我留下来善后。”他留下来善后,一旦被人发现,他就顶罪,让她全身而退。
周徐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打算。
“我不走。”
江织被她弄得有些方寸大乱:“周徐纺——”
她扯他的袖子:“是我放火,是我要杀人。”
本来不怕的,他来之后,她开始怕了。
这是头一次,她不管后果,这样任性胡来,后知后觉才发现她闯祸了……
“你放火,还是我放火,都没有区别。”他把东西放下,抱她,“周徐纺,你要是坐牢,我不会等你,我会去里面劫你,最后也还是要犯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