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她如今的功力,解不了。
沈青杉只得蹲在一旁,皱眉问道:“你中毒了?怎么解?需要什么药,我去找。”
魔医幽幽地瞧着她,开合不停的唇,活像离水的鱼,每喘一口气,都要耗费极大的气力。
良久,他脸上浮起一抹带血的笑容:“阿丑,我可能……要走了。”
沈青杉怔了怔,眼眶忽然有些泛酸,不知不觉中,鼻音沉得厉害。
“你上哪儿去?孩子们刚才还嚷嚷着要爹爹抱着睡呢,你快起来,回家带孩子去,别偷懒。”
沈青杉如何听不出来,魔医说的走,是一去不回。
将近五年的相濡以沫,他从最初的阴狠冷厉,慢慢变得温柔软和,对孩子们全心全意爱护,对她也称得上关照有加。
他们已经活成了一家人。
魔医的眸子半眯着,闻言咧了咧嘴,森白的牙齿染着血,那血竟是暗紫色的。
“我……怕是不能再照顾……”
“别说话!”
沈青杉容色沉沉,眉头皱得死紧,用灯笼的把手将魔医的身子撑起来,而后盘腿坐在他对面。
“孩子们离不开你,你若是走了,他们天天哭着闹着问我要爹爹,我上哪儿给他们找爹爹去?”
沈青杉伸出双掌,虚空抵着魔医的前胸,运起内力为他疗伤。
魔医摇了摇头:“阿丑,你别白费功夫了,我的伤你治不了。”
沈青杉就像被蝎子蛰了一下,猛然拔高嗓音:“那你来治啊!你可是魔医,什么伤治不好?”
魔医定定地瞧着她,忽而笑了。
不似以往带着讥讽和冷意的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温软笑意。
“好,我治。”
他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好几个瓶子,这一颗那一丸的,倒出来一大把药,通通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生吞了。
沈青杉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些药瓶,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根据空气中的气息,她能分辨出,魔医中的是多种剧毒混合而成的,而他刚才吃的,也大部分都是毒药。
是药三分毒,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解毒,对身体的损伤更大,以他现在的状态来说,无异于饮鸩止渴。
少顷,魔医捡起灯笼的把手,拄着地站了起来,趔趄着走到石洞边缘,扶着石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