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懒懒起身,意兴阑珊地走出房门。
“你来了?”看到云冽,沈青杉不禁有些意外,随即问道,“何时来的?怎么不叫我?”
“从未听过你抚琴,便停下来听一听。”
沈青杉尴尬地咧了咧嘴:“我弹得不好,让你见笑了。”
云冽失笑开来。
就刚才那几下杂乱无章的弹法,那不叫弹得不好,那是压根就一窍不通。
只是……琴为心声,那浓浓的杀意,从何而起?
“今儿你师父没逼你坐堂?”
云冽忽略心头那抹疑惑,才刚惹得她大病一场,他不想再惹她不痛快。
“哪儿能啊!我这才出来透口气,眼下就要回去了。”
顿了顿,又道,“你来找我,可有事么?”
“没什么,我公务在身,路过医馆,来看你一眼。你既要去坐堂,那我这就告辞。”
沈青杉浅笑着应了一声,想到岳渊停的邀请,又道:“后日是南阳伯夫人的生辰,岳家与沈家是儿女亲家,我身为晚辈,理当去祝寿,后日我便不去找你了。”
云冽听到“岳家”这两个字,眉头便不自觉地拧了拧。
但沈青杉去祝寿,合情合理,他若是阻拦,倒是胡搅蛮缠了。
“知道了。”
离开时,云冽的脚步比来时沉重了些许。
心口仿佛坠着一个铁疙瘩,沉甸甸的。
想了想,他调转脚步,径直朝皇宫而去。
太后摔伤已有半年之久,虽有冯晋才妙手诊治,但毕竟上了年纪,恢复得慢。
她如今行走坐卧都已正常,只是不能走远。
太后才用过膳,正在庭院里散步消食,瞧见云冽走来,顿时慈爱地笑了。
“冽儿,怎么这时候进宫了?”
云冽迎上去扶着太后,递了个眼神,嬷嬷会意,行礼退下。
太后眼神闪了闪,眉头稍蹙,没吱声。
“近些日子公务缠身,好几日没来向母后请安,心中惦念得紧。这会子才忙完,便紧赶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