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委屈。”
能重活一世,光明正大回应他的情意,便不委屈。
到了太医院,只见满地狼藉,偌大的煎药堂里,只有冯晋才一人,坐在小板凳上守着炉火。
“师父,我来了。”
冯晋才抬起眼皮子一扫,余怒未消地道:“小徒弟,这太医,为师当不起。”
“怎么了?”沈青杉见他脸色不对,忙上前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不过是个赤脚游医,贱命一条,不配给贵人治病。”
沈青杉一听这话,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欺负你了?”
冯晋才翻了个白眼,不屑于告状。
沈青杉沉着脸,扬声喝道:“来人!”
小太监闻声而来,躬身行礼:“奴才参加王爷、参见郡主。”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小太监耷拉着脑袋,眼角余光瞄了冯晋才一眼,支支吾吾着不敢吭声。
云冽眼神一瞥,淡漠开口:“说话。”
小太监腿一软,扑通跪了,哆哆嗦嗦地道:“启禀王爷,启禀郡主,方才……方才这位先生……这位先生与太医们……意见不合……拌了几句嘴。”
“真的?”沈青杉不信,若只是拌了几句嘴,冯晋才不可能气得撂挑子不干。
小太监连连磕头......
:“奴才不敢撒谎。”
沈青杉拉过一张凳子坐下,颇有耐心地问:“怎么拌的嘴,你说来听听。”
小太监眼珠子一骨碌,刚要鬼扯,就见沈青杉抬手拿起了拨炭火用的手指粗细的小铁棒。
她拈着铁棒随手转了几下,而后扬手一挥,铁棒从小太监的发髻穿过,直直地钉进木质门板。
小太监腿一软,跌坐在地,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竹筒倒豆子似的,将刚才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沈青杉拧着眉头,越听脸色越难看。
冯晋才将药倒进碗里,平静地道:“徒儿,去送药吧。”
沈青杉回护到底的态度,令冯晋才的怒火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