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
薛天然道:“风水轮流转,只是道门的风水,似乎一直都不太好啊。”
这一天,江南因为陈阳,一下子引爆了。
除了道门,几乎所有人都是开心的。
他们简直太庆幸了。
有的省,可是一下子出现了三四个邪修,而且道门、佛门和儒教都有。
尤其是浙省和福省,两个省的97号部长,竟然也是邪修。
反观他们江南,只有陈玄阳。
除了他之外,没了。
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简直就当浮一大白啊!
事件的热度,持续不跌。
第二天。
详细的名单出来了。
邪修共计有五十九人。
五十九人,尽数伏诛。
白族全族七百余人,全部被杀。
江南道门只有一个陈玄阳,相对于其他省份,一下子出现三四个,甚至五六个邪修来说,简直就是少得可怜。
可再对比江南其它,却只有道门出现了邪修,这份耻辱感反而放大了。
此刻。
陵山脚下。
一辆辆车不断开过来,停在山脚下。
以任寻道这位大宗师为首,武协今天一共来了三十多人。
而除了他们,陵山脚下,另有数百人。
这件消息,上面刻意压制。
但想落实下来,很难。
他们巴不得有更多的人知道。
昔日前来参与道场分配,各自站台的散修、大家族等人,今日再一次来到陵山。
他们望着仙气缭绕,不曾改变过的陵山,忽然感到很畅快。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当日陈阳有多威风八面,今天道门就有多落魄。
被陈阳一个一个夺走的道场,今天,也将一个一个的送出去。
“上山。”
任寻道淡淡说道,向着山上走去。
明一等人,就在道观内。
他们知道,武协一定会来的。
昨天从三台山离开,他们便是已经将凡山道场与南山竹海道场的所有弟子,全部喊了出来。
将两座道场彻底清空。
这件事情上,他们没什么可说的。
道场是陈阳拿回来的,他们还回去。
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占着道场不还。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杨真一旁冷笑道:“我听说叶望海当初中毒,就是他治好的。”
“其实当时就应该警惕。”
“那种毒,以前不是没有过,但也没见有人能治。怎么他就治好了?他医术就真这么高明?”
“现在知道了,不是他医术高明,而是那毒,根本就是他放的,他当然有解药。”
“闭嘴。”傅执事蹙眉轻喝:“什么时候,还说这种话?”
杨真摊摊手,不说话了。
“方阿姨,陈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院子里,陆初雨小声的问道。
小姑娘昨天就发现了,几个叔叔阿姨,脸上一直没什么笑。
而且,他们的表情,好凝重。
从来没在他们脸上看过这样的表情。
小姑娘年纪虽然小,但心思很敏感。
方青染挤出笑容:“快了。”
“哦。”
方青染向着后院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老黑和大灰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他们也没打算说。
大不了,以后由自己来教导他们修行。
就算陈阳是邪修,这座新的陵山道场,也是道门的,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至少他们不用为了以后在哪里修行而苦恼。
“来了。”
陈无我抬头向道观外看了一眼。
他听见声音了。
脚步声零碎,细细密密,代表来了很多人。
“我出去看看。”陈无我起身出去。
来到门前,恰好看见任寻道一行人走近。
“明一会长。”任寻道站在道观前,负手而立,目光淡漠。
明一道:“凡山道场与南山竹海道场,已无道门弟子,各位随时可以回去。”
任寻道:“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那两座道场。”
“世人皆知,那两座道场是我武协的。”
“今天过来,只为一个公道。”
众人蹙眉。
公道?
什么公道?
明一道:“任宗师请说。”
任寻道撩起胸前的衣襟,露出一片胸膛。
胸膛上的皮肤鲜红,受了极重的伤势,正在恢复中。
这是当日在南山竹海,与陈阳交手,所留下的伤势。
“看见了吗?”
“这是陈玄阳留下的伤势。”
他右手一抬,身后走上来十多人。
“他们,是我武协最优秀的弟子。”
“陈玄阳挑战武协,他们负伤,却还是没能守住道场。”
“当然,这件事情,与三位会长无关。”
“毕竟,三位也没有通天眼,也不可能分辨一个隐藏在道门内的邪修。”
他的话,让道门众人,很气愤。
嘴上说着不怪他们,可字里行间,却在轻嘲他们有眼无珠,连个邪修也分辨不出。
“但是,这毕竟是三位会长失职。今年道场分配,我们武协的损失最大。”
“我希望,三位可以给我一个交代。”
云霄问:“你要什么交代?”
任寻道指着陵山道观:“我要这座道场。”
“任宗师!”云霄忍怒低喝:“这是我们道门的道场!”
任寻道:“这是邪修的。”
“邪修的东西,怎么就被你们拿来充当自己的?”
“云会长,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我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公之于众,你觉得,你们道门会怎样?”
“嗯?”
“我们武协,有弟子手臂被斩,有弟子身负重伤!”
“有弟子在南山竹海,被他差点击杀!”
“更有两座道场,被他给抢了!”
“这些是已经发生的事实!”
“我们武协这么大的损失,你们道门,难不成就打算道个歉,然后把事情揭过去?”
“三位会长,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明一不说话,金圆也不说话。
武协的确是损失最大的。
这毋庸置疑。
但他要一座道场作为补偿,他们不可能接受。
见他们不回应,任寻道说:“我没有记错的话,陈玄阳有两个弟子。”
此话一出,道观之外,一行人脸色突变。
陈无我道:“任宗师,你什么意思?”
“别激动。”任寻道:“我只是觉得,一个人隐藏的再深,也有露馅的时候。他的两位弟子,是否真的就一点不知情呢?”
“我觉得未必。”
“不过,这件事情我说了不算,但我可以提出建议,请道协来查一查。”
“另外,除了他们之外,你们……”
任寻道的手,在陈无我和月林几人的脸上,一一指着:“你们与他的关系甚是亲密,也不好说啊。”
“你……”
“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好好考虑。”
任寻道:“两天之后,我会去一趟三仰峰,参加白族的追悼会。两天之后,希望三位会长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若三位继续坚持,这座道场是道门的,也无碍。大不了,我们武协重新提出挑战,光明正大,将陵山道场拿下来!”
“既然陈玄阳是邪修,之前的道场分配自然是不作数的,我重新挑战,也合情合理,三位没有意见吧?”
他言语间,给予了强大的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