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遥远笑了笑,说:“像你这样,随便是个人都会动心。”
谭睿康说:“我想哄你高兴,你是我弟弟,你是我活着的唯一目标,我和我爸……交流很少,没有家人……你对哥哥来说很重要。”
遥远说:“嗯。”
两人静了一会,遥远说:“我还能把性向调整过来么?我也想当个正常人,想结婚生小孩。”
谭睿康说:“可以的,我相信可以,你别抗拒,认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就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步。”
遥远疲惫地出了口气,点了点头。
“这几天里。”谭睿康说:“你先自我调整,把状态调整好,必要的时候……”
遥远知道他想说什么,说:“可以,找心理医生咨询是吗?”
谭睿康说:“你能接受吗,小远。我和你一起去,不要怕。”
遥远点头道:“行,真的可以。”
遥远不想再这样下去了,他也想当回正常人,不想当同性恋,他想娶妻子,结婚,生小孩,大家一起生活,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在那之前,要先把对谭睿康的爱情驱逐出去,把许多非分之想都清除掉。
白天黑夜一眨眼过去,谭睿康约了个心理医生,遥远越想越怕,他又不想去了,或者他宁愿自己一个人去,否则当着谭睿康的面,听心理医生分析他为什么成了一个同性恋的时候,他会觉得很难堪,很耻辱。
早上十点去,遥远8点就醒了,一直在看时间,仿佛在等候一场必须要到来的审判。
这个心理医生收费很贵,谭睿康请人介绍了一个,没说遥远的事,只说自己需要减压,咨询与调节。他本意只是问问这种事要怎么处理,便提前和医生见过几次面,详细地说了遥远的情况,咨询他的看法。
最后医生建议遥远过来看看,谭睿康才回家征求遥远的意见。遥远点了头,答应去看。但临到出门前他又反悔了。
谭睿康道:“弟,走了。”
遥远换上衣服出来,有种即将被宣判死刑的感觉,春光明媚,阳光灿烂,又是明朗的一天,都说死刑犯临死前会注意到许多平时没有发现的美,或许遥远现在的心情正是如此。他坐上副驾驶位,静静地等候这场判决。
心理医生说:“你叫小远是吗,你哥哥跟我说过你。”
遥远点了点头,谭睿康有点紧张,心理医生说:“你去给他倒杯水。”
谭睿康起身去倒水,心理医生笑道:“小远,同性恋不是一种精神病,不要盲目悲观,你的心理负担有点大,别紧张。”
“我知道。”遥远也很了解自己,他朝心理医生说:“世界卫生组织在1992年就确认同性恋不再是心理障碍了。中国也在2001年把同性恋剔除出精神病人群体。”
心理医生笑了笑,说:“你很了解。”
遥远说:“我以前一直都在了解我自己。谈谈解决办法吧,你有什么建议可以提供给我?”
心理医生说:“你自己呢?你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关系,想什么都可以说。”
谭睿康倒了杯水回来,遥远沉默了。
他想说他虽然是个同性恋,这个社会角色算不上太痛苦,麻烦就麻烦在,他爱上的人是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他看了谭睿康一眼,知道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谭睿康,他和赵国刚一样,已经成为遥远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的印迹都在。
“我想转回正常的……性向。”遥远说:“我很头疼,我不知道怎么去喜欢一个女孩子,我也想结婚,我哥,我爸都想我过正常人的生活,我爸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你对你哥哥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心理医生问:“谭先生,你……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