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辰这才作色,他倒不是对唐纵,仿佛是对空气,又似对这个才建立了二十余年战火却烧了二十余年都未停歇的新朝。
他说:“卑职以为,既有党纪国法就容不得所谓的妥协和人情,容不得所谓的大局和权衡。今天徐恩曾为了针对军情,最后将公事变成私事再演化为私仇。如今事败!卑职且问唐兄你,他受到什么惩罚没?是证据不充分,还是国法容的下他?如果不是。”
沈炼辰突然咆哮起来:“那为何直到我从东北回头,哪怕此事是夫人亲自过问,这个狗比都还特么的活蹦乱跳!要是我动了手,反而是我违法乱纪,是不是?你给我带话出去,要不就下了我的军情职权,毙了我,要不就给我按着党纪国法来,要不然,我也可以不度。”
“民国。”
沈炼辰继续吼着:“民国才多少年,最多不过一代人最好的年华。他们从二十岁起至今四十岁左右,正当年正当权正有才干,也正有财富正懂道理明白是非。但大家都瞎了吗?如果大家都瞎了,如果民国是这个样子,如果连我这个堂堂的党情的上校军官的家人受辱后,都得不到正确的对待,你让天下苍生怎么活?信不信此时此刻就有条冤魂正往九泉死不瞑目而无人知晓更无人声张?请吧,唐兄,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并肩,请也不要做我的敌人。”
他说完转身。
室内洒出一地的灯光,照耀在他的脸上身上。
堂上端坐的袁克文大叫:“壮哉吾弟,要是先皇在,本王一定要上书封你个出将入相,哇呀呀。”
还带出了腔调来。
沈炼辰都懒得理他,戒烟戒疯了吧你,我的二爷。
其他苏博安夫妻,苏无垢。
程志成一家。
合计六人,连带些佣人都默默的看着这一家真正的主人,这个已名传天下还必定会青史留名的沈炼辰。
唐纵就如道影子,站在他的身影中。
半响后,唐纵默默的举起手,低声道:“炼辰吾弟,能和你结交是我的荣幸,此事蓝衣社上下必定要鼎力支持!”
“再有事呢?日本人说不定就要打来了。”沈炼辰头都没回。
此时此刻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对话,和特么军衔和资历和地位没有任何的关系。
唐纵没有犹豫,道:“依旧如此。”
沈炼辰这才回头,但讲:“唐长官,是蓝衣社归蓝衣社军情的归军情,还是两者最终能够融合?”
“两者一体为好。”
“那卑职说不定要占长官的便宜了,毕竟党国的部门不可能叫蓝衣社这么土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