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轶眯着眼睛轻轻说道,就好像那位帝国的丞相被推上了刑场,和自己的儿子在浸满鲜血的黄土上回忆过往,说自己多么希望能和儿子一起牵着黄犬在田野上追逐野兔,而不是为了世间的权力而把自己送到了这里。
人生所叹,莫过于求不得。
“如果有那一天存在,那我路过这里的话,一定会讨一杯茶水。”椒月轻轻开口:“但这是不可能的。”
“有多少力量,就要承担多少责任。”
“而同样,也不要去企及自己能力之外的东西。”
这样说着,椒月看了看在屋中忙碌的店家:“他们不算清贫,但是却很辛苦,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床,熬煮用来做面汤的高汤,去采购今天最新鲜的菜肴,晚上一直到十点才打烊入睡,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但这就是他们的生活。”少女的声音清冷。
“我当然可以改变他们的生活,赏赐给他们大笔的财宝,让他们可以衣食无忧地度过下半辈子,又或者说给他们一个肥美的职务,受人尊敬,薪水丰厚,但这并没有意义。”椒月看着轩轶:“有其财而不能守,有其职而不能,这并不是帮他们,而只是在害他们。”
“他们没有做生意的本事,不会让钱自己生钱,顶多拿去放一放高利贷,也会因为财富而提心吊胆,或者挥霍一空,又或者谨小慎微担惊受怕。”
“给他们职务,却无法胜任,会被上司责难下属拖延,最终两边不讨好,只能靠我的面子支撑下去,兴许还会因为渎职而获罪,被发配到帝国的边疆。”
“你一路走来,应该清楚,只有自己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别人给的,别人随时都能够收回去。”
轩轶只能点头,因为椒月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只是轩轶很奇怪:“如果你天天都在思考这样治国齐家平天下的东西,你为啥修行上还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