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我认识的人中,我已经是她说过话最多的人了。”
“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太多,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椒月迟迟没有说话,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事情,只看她默默又摸了一张已经冷了的披萨,静静塞在嘴里,连嚼都不曾嚼便整个咽下。
这对普通人而言当然是无法办到的事情,就好像把灯泡塞进嘴里,塞进去的那一瞬间会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毁了。
但是对椒月来说,这只比吞下一个煮熟了剥了壳的鹌鹑蛋一样简单。
她很少会以进食来压抑自己的愤怒。
但是这一次她真的很生气。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猜到她的心思之后居然还敢戳破她的心思。
偏偏她还没有办法真的把她杀了。
毕竟她的朋友很少,真朋友就那么几个。
所以吞下一整块海鲜披萨来压住自己接踵而至的暴怒之后,当椒月想开口的时候,艾玛已经不动声色地接住了话题。
“当然,如果真让我排的话,你自然还是第四。”
“第五本来应该是白听雪。”
椒月看在对方给了她一个台阶下,所以姑且不和她计较方才的事情。
“但是白听雪自己作死是不是?”
“白听雪当然不是喜欢为别人出头的性子。”艾玛平静说道。
“只是。”
“他这个人比较轴。”
“有些事情,他认定了,那么虽千万人亦往矣。”
“毕竟,雪瞳一族虽然号称出世,事实上教的还是几万年前的那一套规则。”
“沐年被星昏鸦所杀的事情,我已经从莉薇尔那里听过了,对任何人来说,那都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
“毕竟沐年虽然说能够被入选千星试,但是他的资质与地位远不是星昏鸦在星城,白听雪在雪瞳那样的。”
“杀人当然应该偿命。”
“人人当然生而平等。”
“但是总有些人比你更平等。”
“因为这个世界上,天子与庶民的生命本身就不等价。”
“星昏鸦当然可以,并且需要被惩罚。”
“但罪远远不致于死。”
“而白听雪偏偏要做判他生死的法官。”
“偏偏星九最终劫了他的法场。”
“这便是此消彼长之势。”
椒月静静听着,直到此时才开口:“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他便是众矢之的。”艾玛轻轻说道。
“他既然已经发出话去。”
“星昏鸦是因为擅闯他的领域而被他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