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致维一向是相信牧云闲,听他这样说,便也讲这件事放下了,继续去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他所要做的一点都不简单。合一堂堂主那样的人物,岂是随随便便就能扳倒的,他背后靠的是齐王也没有那么容易。况且原致维身在最前端,还要面对些意想不到的灾祸。就说前几日,他回家路上被人袭击,险些受了重伤,若不是路过一人出手相救,他这辈子的复仇计划又不能完成了。
原致维一点都不怕。正如他对牧云闲所说,他就是这样的一种性格,百死不悔。
盯着多方压力,原致维终于拿到了足够的证据。合一堂堂主岂是好欺负的人,在原致维下手之前,便先下手为强,揭开了他的真实身份。当年齐王把他们兄妹俩留下,虽然是皇帝默许,却不代表可以拿出来放到明面上说。一时间,原致维失去了主动权。
但原致维身后是牧云闲,他又哪里是容易对付的。很快齐王这边又换了个人上马,继续查清此案。此人虽非原致维那样,胸中有一口怨气不散,查起案子来不要命,却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合一堂堂主的压力没想到哪里去。
且他的做法正给了牧云闲机会,清查合一堂堂主作为,便从清查当年原家的案子开始了。原家当年口碑本就不差,原大人被处斩,也有许多人抱不平。此案虽然经历的时间过于长了,但齐王府中还有两个关键的证人在,便是原家兄妹——更重要的是,牧云闲为了这一天,已经准备了很多年,证据齐全。
当此案最终尘埃落定之时,不少人还缓不过神来,合一堂堂主掌权多年,没人能想到,他这么容易就倒了,许多人都还反应不过来。
这些人中便包括原致维。当他知道合一堂堂主被判了满门抄斩后,在父母灵位前跪了一日,然后就去睡了,醒来仿佛是换了个人一般。
牧云闲第二日来找他,见他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便问:“你没能亲手杀了他,可有不甘心?”
原致维道:“他当年也不是亲手杀了我父母,他是以律法做工具害人,我是以律法为媒介,求回了公道,我有何不甘心的?”
牧云闲笑着看他:“说谎。”
原致维就有点蔫了,实际上他确实是很不甘心。
牧云闲道:“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且跟我来。”
他不明所以,跟着牧云闲走了。牧云闲带他到一处闹市街口,这地方他不陌生,他当时做守卫,防着人来劫囚,就在这里。那处又被搭起了一个台子,中心站着个人,正是原致维的仇人,合一堂堂主。
他看了下牧云闲,然后就听见牧云闲继续说:“合一堂并非全是朝廷组织,其中有一半算是江湖事,既然是江湖事,就要用江湖的解决办法。”
牧云闲道:“合一堂堂主之位,事关重大,自然是有德且有能力者居之。你为了查案不顾自身安全,品性众人都看在眼里。朝廷这头,王爷举荐了你,至于江湖这头,他们也没什么意见……”
“为何?”原致维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