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拿起一旁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涩充斥在唇齿之间,祁深清醒过来,忍不住紧皱眉头。
明明是他以前常喝的味道,可是……
又冷又涩。
……
池年接到张主管要她亲自和祁深请假的电话后,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她现在不想看见祁深,连他的声音也不想听到。
再说,当初春节期间她陪着他在公司加班时,他亲口说过假期她想什么时候补什么时候补,不能因为现在他忘了,就给她把假期克扣了。
他已经弄丢她的男朋友了。
不过,也不是他弄丢的,他本来就不喜欢她。
池年闷闷地想。
十天的假,池年在家里待了两天,饿了订外卖,渴了喝水,无聊的时候呆呆地看着风景。
别人失恋都会回家,或是度假,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妈妈有了新的家和新的弟弟,爸爸有了新的家和新的妹妹。
她以前去过他们的新家,那时候她还以为爸爸妈妈离婚了还是她的爸爸妈妈。
可是当爸爸妈妈对她客气地笑,饭桌上像对待客人一样时,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去了,所以更多的时候,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报个平安,或是平时约在外面的酒店一起吃一顿饭。
休假的第三天,池年决定回一趟家——苏城下的那个叫清市的小城,去看看父母留给她的那套房子,以及赵阿姨。
这么想着,池年直接收拾了行李,买了最近的机票直接飞回了苏城。
飞机落地时是晚上七点,回到清市的房子已经九点多了。
房子还是那套房子,家具用遮尘布盖得严严实实,空荡荡的没有半点人气儿。
两室一厅的简单布局,早就没有了小时候的温馨。
池年找出被子,睡在了自己原来的次卧,朦胧里好像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做好了晚饭,她忍不住偷吃了一口被爸爸抓包,跑去妈妈身后边躲边笑着。
第二天一大早,池年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赵阿姨的手上还沾着面粉,拿着擀面杖站在门外,原本气势汹汹的模样,在看见来开门的池年时一愣:“年年?”
“赵阿姨。”池年笑了笑。
“我还以为遭贼了,”赵阿姨忙将手里的擀面杖交给身后的丈夫,拉着池年的手,“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和赵姨说一声,昨天刚去了趟苏大那边,一道把你接来了……”
赵阿姨和赵叔叔都是苏城大学的老师,如今退休了只想回来养老,儿女早早成家立业,在苏城医院工作,平时都很忙碌。
池年顿了下:“突然想回来了。”
“这不赶巧了,赵姨正在包馄饨,”赵阿姨拉着她就要回自家,“一会儿下馄饨。”
池年的鼻子忍不住酸了酸,用力地点点头。
一进家门,赵阿姨便把零食水果全都堆在池年跟前,自己则去小客厅包剩余的馄饨。
池年看着眼前一大堆吃的,眨了眨微热的眼眶。
赵阿姨对她,还像小时候那样。
“对了,年年,”赵阿姨一边包着馄饨一边看向池年,“你之前说的正在努力追的那人,怎么样了?能让我们年年追的人,一定很优秀。”
池年正准备剥橙子的手一顿。
祁深的确很优秀,可是优秀的人和她不来电。
“年年?”
池年低下头,含糊地说:“就那样嘛……”
池年的语气过于低落,赵阿姨忍不住朝她看了过来:“是不是那人欺负你了,年年?”
池年抿了抿唇,站起身将剥好的橙子拿给赵阿姨:“没有的事,赵姨,”她停了停,声音也低了些,“……就是人家没看上我。”
不喜欢,算什么欺负呢?
只能怪她有本事喜欢别人,没本事被别人喜欢。
赵阿姨心疼地看着池年,顿了一会儿才说:“那是那人没眼光……”
刚好赵叔叔哼着戏曲从厨房走出来,被赵阿姨挖了一眼:“年年都被人欺负了,你还哼曲呢。”
赵叔叔看向池年:“年年,怎么了?”
池年眯着眼睛笑了笑:“赵姨说笑呢,谁能欺负的了我啊……”
赵阿姨没有戳破她的强颜欢笑,只是想了想又说:“既然这样,那上次赵姨给你说的那个年轻人,年年,你要不考虑考虑?”
池年一愣,无奈地凑到赵阿姨跟前:“赵姨,我才多大啊,还不想相亲呢……”
“就算不相亲吧,”赵姨捏了捏馄饨,“你们年轻人不是还说什么,摆脱失恋的阴影是开始一段新的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