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谦虚道:“是大家想得周到,奴婢不敢居功。”
静仪吩咐揽月给今儿跟着伺候的丫头、嬷嬷和厨房伺候吃食的厨工放了赏,只听帘子轻声响动,傅文走了进来,静仪明显感觉自己吃茶的动作僵了一下。
他身上有些酒味,但是并不重,毕竟有八个弟兄,一般二般的酒都给挡回去了。
静仪和傅文自幼就算认识,却又不熟,大多数见面都是在宴席之上,说过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小两口住得是自己的府邸,没有男方族中女眷活跃气氛,没有不相干人等来闹洞房。看到傅文进屋来,静仪举起爪子对着夫君弱弱打了个招呼,傅文回了一礼后坐在静仪身旁。
两人相对无言,沉默许久,彼此从对方眼睛里都看出了两个字——茫然。
最终还是傅文先打破了这尴尬局面。
他看了静仪身上的寝衣一眼,问道:“殿下是不是已经梳洗过了?”
静仪点头,发现脖子依然有点僵,遂改成了答话:“我已经梳洗过了,驸马也累了吧?叫她们也备水伺候你梳洗罢。”
傅文应声而去。
屋子里头又只剩下了静仪一个人。
伴着隔壁的阵阵水声,静仪呆呆看了会儿灯花后,叫揽月把礼账册子给搬了过来。
既然实在无聊,不如她来数钱吧。
揽月:……
公主您真是个人才!
面对揽月明显不解风情的眼神,静仪摇了摇头。
新婚之夜,花烛之畔,夫妻伴着摇曳的烛光在线数钱,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啊!这丫头怎么就不懂呢?
许是灯光太过朦胧,许是这日太过劳累,许是账册本身就很有催眠效果……没过多久,静仪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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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仪安稳睡了一整夜,散尽浑身疲乏后迎来了一个惬意的早晨。
揽月过来帮静仪打起帐子,眼睛里头含着笑意,口中打趣儿道:“公主昨晚看着礼账在桌上睡着了,驸马把您抱上床来,您是半点儿没醒,睡得那叫一个安稳。”
静仪有些尴尬地笑笑:“就是有些累着了,睡过去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揽月道:“这都快午时了呢,公主这一觉好睡。驸马原本打过拳等着您用早膳的,见您实在是能睡,自己用过早膳后去书房看书了。既然您已经醒了,奴婢这就叫人去请驸马爷过来。”
出嫁前一天晚上静仪基本没怎么阖眼,以前大学期末前通宵时候,她在通宵过后的第二日总能睡到中午十二点往后,没成想穿越之后也依然保持着这一属性。
静仪脸一红:“请他做来什么,你服侍我就行了。”
揽月对着静仪无奈地笑笑:“我的好公主,这个时辰都该用午膳了呢,您早膳不同驸马爷一道儿用,午膳总该一起吃罢?”
静仪起身更衣,不一会儿便梳妆完毕,傅文从书房回来,取了不少新书带回房中。
揽月出门传膳,少倾,满满当当的一桌午膳摆上来。
两人又吃了一顿相对沉默的午膳,中间交流除了“你昨晚睡得怎么样”、“这个包子很好吃”、“今天天气真不错”之外,没有什么实质性、有进步意义的内容。
用过午膳后,静仪原本想着要去查点箱笼和盘点入库物什,傅文却约着她一道儿逛逛两座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