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儿姐姐,走吧,咱们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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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仪在琼华斋里度过了极为难熬的一下午,临近傍晚时候又偷偷派润儿出去打听,得知四爷发了大火儿,不光把弘时给禁了足,还把弘时身边的两个小厮狠狠责罚了,其中一个当场就打死了。
四爷虽然位高权重,但不是个轻易草菅人命的主儿,这里头的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会简单。
静仪问道:“阿玛可是回去了?”
润儿道:“主子爷一个时辰之前就会书房去了。”
静仪起身:“走,陪我去看看额娘。”
静仪原以为,出了这么大事情,李氏怕是眼睛都哭肿了。谁知真见到李氏后,才发现额娘并没有哭,脸上甚至没有伤感,更多的是一种木然,倒像是受到极大打击后的表现。
“额娘。”静仪坐到李氏身边,握住额娘微微颤抖的指尖,“额娘,发生什么事情了?”
李氏痛苦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静仪着急道:“都什么时候了,额娘还瞒着我?三哥都被禁足了,想来过不了几日咱们府上风言风语也就传遍了。额娘就打算不告诉我真相,由得我听旁人捕风捉影、乱说一气么?”
李氏也知道这事情瞒不住静仪,叫有心人拿着弘时闯的祸跟闺女说事儿,倒不如她先跟闺女把事情掰扯明白。
李氏捡重要的地方跟静仪说来。
原来,曲阳县令吴功曾拜到李家门下,家中公子吴术跟李申交好。
吴功昏庸无德,贪得无厌,在曲阳县任职的这几年里可谓声名狼藉,已经引起了相关部门的很大不满。此次吏部考评后,有九成可能会被撤职。
吴术带了重礼给李申,求他帮帮自己的父亲,李申就想办法搭上了吏部侍郎的族侄,请了弘时出来跟这几个人一同吃了顿饭。
张公子头天晚上喝大发了,但好在没喝断片儿,起床之后就套了车子去了伯父府上。
吏部侍郎姓张,名廷玉,字衡臣,为人忠正耿直,深得康熙信任。张廷玉听侄儿把昨晚之事一说,顿觉此事非同小可,特地在早朝之后寻到了四爷,请问吴功之事。
插手吏部考评可比放高利贷什么的严重多了,四爷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若是吴功颇有政绩却遭人打压,帮上一把未尝不可。结果叫来十三帮忙一番调查后,得知这个人很不中用,庸才都谈不上,压根无德无才,是四爷本身最痛恨那种人。
他恨地方官贪得无厌,恨李家教子无方,更恨弘时的蠢。
四爷大发雷霆,对着李氏噼里啪啦骂了一通弘时,并道弘时这几个月不用再入宫读书,禁足在家好好闭门思过。
跟弘时出去的两个小厮,一个当场打死了,另一个没死也就剩半口气了。
李氏都有些蒙了,搞不懂为什么四爷刚刚松口叫弘时和李家接触,李家就背着她和四爷搞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