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吴烟到租的平房那,她前些天刚把房子租下的时候,就去了小商品市场里买了一批材料,此时都被送过来堆放在了房间里。
她特意写了一些招人的通知贴在周边的小区门口,写上了厂子的地址,通知了这几天都是要招人的。
其实之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她偶尔会在小区里面看到一些招工的通知,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么招人的。
所以她就有样学样的也写招工,然后走了几个小区全贴上,今天就在这等等看有没有人过来了。
她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艳姐还要早一点,在门口见到艳姐的时候吴烟手里还拿着她出门时,她妈塞给她的鸡蛋饼。
“艳姐,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吴烟赶紧拿钥匙开门。
艳姐不好意思的捋了捋头发,“没事,就来早了。”
其实是激动的,她从来没做过这种活,比较新鲜,昨晚一晚上翻来覆去的都没怎么睡,脑子都是想着该怎么做。
吴烟用钥匙一间一间的打开门,材料室里堆了好些个大箱子,还有个简陋的桌子,上面堆了一些图纸,是她把自己以前画的花样拿过来了。
因为空间有限,这个地方以后还会兼做办公室来用,现在没接电话线,她准备下午就把电话线接上,然后就可以联系那些想批发的客户了。
“我下午去接个电话线,到时候就需要艳姐你打电话联系那些要批发的客户,顺便还需要你帮忙看着这边材料的进出,防止招来的人有把材料带出去的情况出现。我呢负责画图纸,还有接着在那边摆摊,那边时不时就会有人来问批发的问题,我接到人之后就带到这边来看看咱们的规模。你看怎么样?”吴烟指着这些材料,认真的对艳姐说道。
艳姐心里一阵激动,还有点发飘,她恍惚的说道:“我,我真的能做这些吗?”
“能的。”吴烟肯定的点头,“就是问问人家要不要货,然后清点材料和货物,顺便再给招来做事的人记件。”
“那招来的人,你准备怎么给他们算工钱?”艳姐问道。
吴烟把自己写好的单子拿过来,递给她,”这里面都写了,基本工钱的话,是50块钱的。然后每天做了多少出来按个来算,像发卡这一类的,因为只需要简单的沾几个珠子,不需要费工夫,20个算两毛钱,但是质量怎么样也得看。然后就是梳篦了,梳篦比较复杂一下,那就是10个算五毛钱;再就是发带这一类的,上面都写得清楚。你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跟我商量了之后,如果可以的话就补充上去。”
艳姐看了本子上写的条例清楚的计件方式,看向吴烟的时候眼神颇为复杂,她还觉得吴烟人小呢,结果读了书的就是不一样,做事都做得清清楚楚的。
其实这可就高看吴烟了,她上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能懂这些啊。还是原主这些年在学校里学了不少东西,原主也是个爱看书的,这种计件的方式,还是原主看过一本书里写的。吴烟继承了人家的记忆,在纠结怎么发工资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计件。
她还特意去书店里查了资料的,书里面也说有些工厂都是就是按计件算工钱的。吴烟不过根据她自己作坊的规模,有样学样罢了。就现在她写的这些条例来说,其实还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但这也是吴烟琢磨得头疼才琢磨出来的。
她手里头有钱,敢试,她觉得自己干脆就试试这么做。人家书里也说了,计件的方式比较能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想多赚钱,那就多干活,吴烟觉得还挺好的。
这里面不完美的地方,再慢慢修改嘛。她再聪明,其实也没有聪明到逆天的程度,能做到这个样子,已经算是很棒了。
她还想着自己到时候去别人的工厂转转,比如闵芳的,她稍微去打探点消息,应该不过分吧。
来了这里后,她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就是实践出真知。这事你要是不做,谁也不知道你能做成啥样不是?
她心不慌吗?慌的。拢共也就十来岁的年纪,要搞一个大摊子,不慌是不可能的。但她胆子还算大,或许是上辈子压抑得太过厉害了,她觉得自己来了这边之后,胆子可比以前大太多了。
租平房买材料这些零零碎碎的加起来,一口气都砸下去一万多块了。她手里就算再有钱,花起来的时候也是慌的。
但没办法,她想在这个城市有自己的房子,想有一席之地,那就是得去闯闯。她还记得书里面有写过,说这个年代遍地是黄金,只要你有胆子,这黄金就是你的。
吴烟从摆了摊之后,就深以为然了,说得确实没错。很多人觉得摆摊不好,是走.资派。但政策已经变了啊,都在鼓励搞个体经济。一开始吴烟可不明白个体经济是个啥,查资料看书才知道,就是做生意嘛。
那既然国家都鼓励了,你还慌啥,没啥好慌的。
吴烟年轻也有好处,有那么一股劲,能豁得出去的劲。当然人都死过一次了,其实也没啥可怕的。所以她就豁出去要开个作坊,要真开不下去了,那就重新去摆摊呗,多多少少能挣的。再不行,她去给人穿衣服当模特,不也能挣钱?
挣钱的路子太多了,她完全不虚自己没有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