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龟应道：“是。”

燕飞桐挑了挑眉，心说陛下未免太护着那位小殿下了。

从前可没见陛下对谁这么好过。

还好是个小娃娃。

否则天界怕不是又要栽在狐狸精手上。

哎，他们天界简直跟狐狸精犯冲！

燕飞桐想着，却没多言，转而道：“陛下，末将此次回来，还有要事禀告。”

明逍抬头，示意她讲。

燕飞桐肃容道：“陛下还记得老天帝在时，提过的邪神吗？”

明逍眼神微变，道：“本座记得。”

李盈袖嘀咕道：“邪神，什么鬼？”

明逍忽然看了她一眼。

李盈袖纳闷道：“看我做什么？”

明逍意味不明地道：“身临炼狱，我心向阳。当日你说的上神，便是邪神。”

李盈袖睁大眼睛，忍不住争辩道：“人家那么好，哪邪了？”

明逍道：“你说他与邪魔同归于尽，其实不然，他并没有死，而是输给了自己，在与邪魔斗争的过程中一败涂地，其后化为了邪神。”

他说这些，并非是跟李盈袖解释。

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母后隐于向阳城，收养了李盈袖。

或许便与邪神有关。

明逍从不相信过分的巧合。

“可是……”李盈袖喃喃道：“这件事是义母以前讲给我听的啊。”

明逍暗道“果然”，不动声色地道：“她还跟你说过什么？”

李盈袖思前想后，喃喃道：“她说，她说让我记住这八个字，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要放弃自己，沦入魔道。”

明逍轻笑道：“是么。”

真不像是他母后会说的话。

“老天帝提过，上古时期，邪神祸害三界，是以那位铸剑大师才打造了两把神剑，赠予第一任天帝与魔尊，从此开辟天魔二界，永生永世镇压邪神。”

燕飞桐犹豫片刻，还是道：“陛下，其实两界河……便是昔年镇压邪神之地。”

两界河明面上是战场。

实则最初出现，是为了共同看守邪神。

所以她与夜渊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

多年来小打小闹做给旁人看，从未爆发过真正的大战。

明逍平静道：“本座知道。”

燕飞桐诧异道：“陛下怎会知晓？”

此事乃绝密，除却镇守两界河的神将，纵然是天界太子，也只会在继位时被告知。

可老天帝去得突然，应该还没来得及告知陛下啊。

明逍反问道：“你觉得本座那位父帝，藏得住什么秘密？”

燕飞桐：“……”

可怕。

老天帝这个不靠谱的，究竟还告诉过多少人啊。

坑妻坑子不说，还要坑下属！

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既然您都知晓，末将便直言了，”

燕飞桐沉声道：“先前夜渊有意挑事，末将气不过便与他打了起来，却无意中发现……两界河水在慢慢消失，距百年前，下沉了一掌宽不止。”

两界河浩瀚无边，取之不尽。

河上清风不过，鸿毛不浮，其下更是孕养着吞噬万物的天魔藤。

什么样的力量能令其无声无息的蒸发？

燕飞桐难以想象。

明逍目光微凝，掌心拂过桌上的小人，缓缓道：“本座会去亲自两界河一趟。”

“但珏殿下回了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