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的小清也红了眼眶:“讨厌了,爷爷,你这么煽情干嘛,要是哪一天孙女我离开了,你还不写了?”
文老哽咽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爷爷便折了这笔,撕了这纸,砸了这砚台。”
“好了老文,我这就来。”
文老放下电话,无声的哭泣起来。
方老摇摇头:“老文,你……只怕小清感觉到了。”
“老方,我实在控制不住,在这世上,我唯一活着的动力就是看着小清,她要是有个不测,嘿嘿……”
五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文清脆声道:“爷爷,是我。”说着,她推开了门,美眸不由一睁,清澈的目光在方老、爷爷、爸爸、妈妈的脸上扫过,居然在三个人脸上看到了泪痕。
“原来……你们都知道了。”文清抱着胳膊,咬着唇皮,从容的让人心痛。
方淑君一下子扑过去,将文清纤弱的身子抱在怀中,哭道:“孩子,小清,你告诉妈妈,你没病,你没病啊!”
文清往后退了一步,清亮的泪珠从眼中滚下,她眼神空洞,却沉静无比地说道:“我有病,血癌,晚期。”
每一个字,每一个词,都如同来之九霄的惊雷,轰在了国家第二夫人的头顶,这一刻,天塌了,地陷了,她一屁股跌坐在地,捂着脸“啊”的一声失声痛哭出来。
文国强上前一把将女儿搂在怀中,热泪横流,哽咽道:“傻孩子,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妈妈,为什么要一个人扛?你还小,爸爸妈妈还会为你遮风挡雨,你这么任性,耽误了病情怎么办,爸爸妈妈如果失去你怎么办?”
文清终于被这浓浓的亲情融化,她也痛哭流涕:“爸爸,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我害怕离开你们,我害怕你们为我伤心,我害怕,我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方淑君爬起来,抱住他们父女,哭道:“我可怜的孩子啊!”
这时,方老的声音响起来:“你们冷静一点,暂且忍住悲伤,只要我们团结一致,没有什么不可战胜的。”
文老也道:“是啊,小清的病也没有那么悲观,现在听方爷爷的话,马上住院,就是白血病吗?找到合适的干细胞移植不就好了。”
文国强马上道:“好,一切听从方爷爷的安排,我们所有亲属都给孩子配型。”
文清期期艾艾道:“爷爷,爸爸,妈妈,我担心走进医院的大门,再也出不来。”
“不会的,孩子,不要胡思乱想。”方淑君抚摸着文清冰凉的俏脸,留着泪说道。
现实总是无比残酷的,文清住进了首都第一人民医院,检查结果显示,她却是罹患血癌,而且已经进入了晚期。
一个侥幸破灭了,遭受了晴天霹雳的全家人再次侥幸配型成功,可是,莫说直系亲属,便是七大妈八大姨,甚至是远房亲戚,愣是没有一个配型成功的。
……
何建军志得意满的离开了美国,秦钟他们也在中午离开了。
露丝和黛米赶到现场送行,还有布莱顿的一个助手。
助手第一个开口,道:“秦钟先生,布莱顿先生说了,等他履任之后,会第一时间去龙阳市看看。”
冉宏昌听到“布莱顿”着三个字,怎么觉得那么耳熟,突然想起在新闻上看到他的竞选演讲。这会,冉宏昌看着秦钟的目光完全不同了,那是浓情密爱啊,这个小秦同志太可爱,简直是太可爱了,原来他一直不见人影,是为了我市的发展大业。
想到这里,冉宏昌不免有些感动,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
当看到露丝和黛米两位花一般的女孩站在秦钟面前时,冉宏昌那点感动顿时荡然无存,反而多了些许不忿与嫉妒。
黛米同秦钟握手道别,眼中不乏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