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刘亚男觉得他的怀抱是那样的结实,那样的温暖。她深深觉得自己太需要这样一个怀抱了。
“我走了!”
秦钟起身便走,虽然有些不舍,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了。搂着一个成熟美丽少妇的身子,自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可那是他的贵人,是他的姐姐,产生一丝邪念都是亵渎,都是禽兽,都是犯罪。
这个时候,他还太年轻,不懂得换位思考,不知道设身处地的为刘亚男想一想,如花似玉的寡妇,还带着俩孩子,她得有多难啊!
另外,他知道刘亚男心里高兴,自己再呆下去她又要张罗着给自己做饭,又是没完没了的嘘寒问暖。
活了十八年,今天自个儿总算做了一件男人该做的事。从今而后,自己也算是个男人了,再不能让亚男姐把自己还当成小毛孩子。自己要像男人一样担起亚男姐和她的这个家。
因此说走便走,这就是男子汉的脾性。
出租车还在外面等着,他对跟在后面抹眼泪的刘亚男似模似样地挥挥手,然后钻进车里向桃树坪驶去。
莲花埠是乡政府所在地,县上的公路只通到这里,再往山里走,路逐渐变得崎岖起来。
顺着山间弯弯曲曲的土路,出租车屁股后面拖起漫天的灰尘,艰难的开进了桃树坪村。
这是桃树坪村历史上车第一次出现小卧车,于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嘎小子们跟在车后面一路追着看稀奇。车到二宝家门口,他让司机停了下来,给了司机八百块车钱,然后漫不经心地向司机要了一张名片,“今后到省城我用车就找你。”
“行行行。”司机见钱眼开,当时便点头哈腰道:“哥们儿,今后但凡你到省城,在市内跑我不收你的钱,只收长途费。”
“好!就这么着。”秦钟学着城里人的样子,伸出手和司机握了握,转身便下了车。
短短十几天功夫,秦钟两进省城,经历了翻脸不认人的吴媚、唯利是图的长途车老板、苦难的亚男姐、尔虞我诈的花市奸商,其间的感觉直可用刻骨铭心来形容。正是因为如此,他脸上的稚气也在短短的十来天当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种堪破世情的淡然。
淡然可以使人超然,淡然也可以使人显得痞里痞气,秦钟即属后者。
……
想起李菊花的尾椎骨,秦钟便想着去她家中看看,毕竟医者仁心,万一这娘们的尾椎骨真留下什么隐患,将来阴天下雨可有她的罪受。
来到二宝家门前,扣开门,却不想开门的不是李菊花,而是她的婆婆赛牡丹。
“哟,秦医生咋有空往我家来?”赛牡丹见来人是秦钟,眼神之中不免带着几分亮色。
秦钟不禁皱了皱眉,怎么是赛牡丹这个泼妇,便硬着头皮问道:“菊花嫂子不在家?”
“下地干活去了。”赛牡丹撇了撇嘴,道:“这小骚蹄子有那个劲一天到晚出去卖骚,多花点力气在地里,也能落个好收成。”
秦钟一听如此,便道:“本想再给菊花嫂子瞧瞧病,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了。”
“别啊。”赛牡丹一听秦钟要走,急忙上前一步拉住秦钟就往屋子里拽,口中道:“来都来了,总要喝杯水再走嘛!”
秦钟一想,今日老子非同往日,倒是不能在赛牡丹面前丢了气势,便点头应允,大模大样的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闭起眼睛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