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黎野疲惫的要死:“是的。”
“那行吧。”柳煦说,“不舒服就记得去医院看病啊,有病看病是人间真理。”
陈黎野哈哈笑了两声。
递完材料后,柳煦就一油门回工作单位了。他可不是陈黎野,手上还有很多案子等着他。
陈黎野没急着走,他站在法庭门口吹了半天热风。
属于顾黎野的那股压抑感现在已经回了他身上大半了,他感觉心里又闷又难受像被很多人踩在脚下难以呼吸。即使他明白那都是以前的事情,现在他也是个活的光鲜亮丽的现代人,可那股压抑感仍旧不放过他,把他压得抬不起头来。
……要不找个心理医生去疏导疏导好了。
但是被问到原因怎么办?
他总不能说“啊我想起我前世是个惨人”,这太侮辱医生了。
陈黎野叹了口气,回到了车上,开回了律所。
陈黎野算着时间,终于挨到了第八天。
如果时间没变的话,那他今天就该进地狱了。
说来也怪。明明进地狱的日子在一天天逼近,陈黎野不但没为此感到不安,反倒还感觉心里的压抑感在一天天慢慢消失,甚至可以说是感到越来越安心——他不明白为什么地狱会让他感到安心。
后来他就慢慢地明白了。因为只要
进了地狱,谢人间就不会再对他沉默,他会跟着他走,会问他,会推他会担忧他会护着他。
让他安心的不是地狱,是谢人间。
陈黎野在第八天早上照常出门了。
说实话,他其实恨不得一出门就被车撞飞出去。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期待地狱的召唤。
但有个词叫事与愿违。陈黎野顺利的开车上了班,没车撞他,没人从高楼扔东西下来砸他,电梯也没问题,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平静。
到了班上的陈黎野却一点儿都不平静,他身上的低气压散发地比往日更严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姚成洛一进来就看见了陈黎野,默了。他觉得他哥这状态有点不对,就走了过去,说:“哥,你还好吧?”
陈黎野:“不好。”
“……”
姚成洛还以为是他也梦见了自己的死相,就叹了口气,苍白无力地安慰道:“哥,你别在意,再怎么说……事情都过去了嘛。”
周围和陈黎野没那么熟不敢靠近的一帮吃瓜群众立刻竖起了耳朵。
陈黎野却完全没听,他看着前方,忧愁地叹了口气。
姚成洛全以为是他哥真梦见了那件事,表情也跟着忧愁了起来,说:“哥,你……那个,要不……你今天就别上班了,回去歇一歇?”
陈黎野没说话,他转过头,满脸幽怨的看向了姚成洛:“……”
姚成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