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京城里最火的消息是什么,那么无疑就属晋江阁的麻雀大赛了。
优胜者不但能够获得高额的奖金,而且还有神秘礼物附赠,各种广告标语简直铺满了整个京城。
是的,陈焕之的晋江阁还开始搞广告了。
找些人抄写传单,上面画些背景话,用不同颜料的笔书写标语,最后给一点点的价钱,放在那些走街串巷的小摊位上,就能轻松让所有人都看见。
至于那些达官贵人的宅子边上,他们是不贴的。
不过只要消息传出去了,不怕那些高门大户不知道。
李无为偷偷摸摸跑到赌坊去压了陈焕之通杀谁也不娶的注,还不敢用自己的名义,而是用家中一个仆人的名义去下注的。
他可是陈焕之的师父,他有什么举动肯定会影响赔率,他又不傻。
对于陈焕之搞出来的这个事情,他是抱着赞成的态度的。
一来嘛,是因为徒儿本来就不想成亲,有心上人,此举不过是拖延时间的办法。他什么时候想要成亲了,直接输掉就可以了,简单的很。
二来,自然也是因为有趣。
这高门大户达官贵人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想得多。
哪怕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再明显不过的事情,他们也喜欢想东想西,给你搞出各种阴谋论来使得他们的猜测成真。
他们自诩为聪明人,有时候反而看不清楚这些最普通的事情。
陈焕之搞得这一出看似惊世骇俗,但是放在这些高门大户中人的眼中,说不定还会变成别的什么样子。
李无为其实挺期待这些人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的。
这京城若是风平浪静的,他还不如继续隐居呢。正是因为京城的好玩程度比隐居要高得多,他才会出山。
用现代话来说,就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
有时候,李无为挑上陈焕之当徒弟,还真不能说是谁坑了谁。
只能说,是注定有这么一场师徒缘分吧。
京城的闺秀们看这个比赛和普通人看这个比赛的眼光自然是不同的。
但凡和陈焕之年纪相近的闺秀,不管是已婚的还是未婚的,几乎都听说过陈焕之这个名字。
女子本就爱俏,就像男子也常常会在私底下讨论哪家的小姐更美更知书达理一般,女子也会偷偷讨论哪家的公子更俊更有能耐。
大闫朝的风气还没有到那种私底下讨论一二就会玷污名声的严苛地步。有时候,未婚或者已婚的闺秀直接在街上骑马也是可以的,毕竟大闫朝如今武官地位不低,骑马习武也算是朝廷推崇的一种活动。
“妹妹可是要参加这一次的麻雀比赛?”某个官员家中已经出嫁的长姐收到消息立刻就回了娘家,看着自家水灵灵的妹妹询问道。
“姐姐怎么知道?”妹妹有些惊讶,“我这才准备好生练习一番。陈家公子既然不问家世,不问相貌,看中这麻雀牌估计就是想要考量我们的数算能力和运气。小妹我对这些东西还有些信心,不如就去试一试,以后也不会不甘心。”
“你说的在理。这女子嫁人无异于第二次投胎,我估计这陈焕之也是出于无奈,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已经嫁人的姐姐显然想的比妹妹更加长远,细细和自家妹妹分析。
“姐姐何出此言?”妹妹倒是不懂姐姐为什么会这么说。
“你未嫁人,所以不知道。我听闻娇娇郡主似乎对陈焕之也有点意思。”姐姐凑到妹妹耳朵前,轻声说道。
妹妹倒是接受良好,“这也无可厚非,陈焕之和郡主年纪相差不大,陈公子又是那样的人品相貌,娇娇郡主与他常年相处,会生出一些情思来也是正常。”
一般的闺秀见到陈焕之,脸红心跳的不在少数。
“话是这么说,可陈焕之可是殿下的伴读,辈分还高了郡主一辈。当然,这一点事在皇家不算什么。可你不要忘记,太子殿下如今也算是距离大位最近的人,陈焕之身为他的伴读兼心腹,如今就已经是户部的郎中,以后接任尚书职位也并非不可能。可他若是成了殿下的女婿,他日就会是驸马。你看看如今的驸马们,他们领的是又是什么样的官职?陈家前面两个儿子资质只是平平,未来的荣华富贵还在陈焕之身上。你若是陈焕之的父母,愿意他去当驸马么?”
“若是我,必定不愿意。”妹妹坦然说道,“还是姐姐看的长远。”
“郡主既然不能嫁陈焕之,太子殿下那边也肯定不乐意见到陈焕之去娶敌对势力人家的女儿。京城之中倾慕陈焕之的女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娶了这家就要得罪另一家,更别提陈家还是坚定的□□。陈家的这门婚事,好处大家都看得见,但这坏处也是不少。与其如此,还不如搞这么一个流言和比赛出来,到时候不管他娶谁不娶谁都有理由,可以推得一干二净,谁也不得罪。”
“姐姐看的如此深远,是妹妹不及。”
“当然,陈焕之依旧是相当拿得出手的夫婿。若是你能嫁给他,我们家也不是不可以上太子的船。”姐姐低声说道,“我这一次回来,就是给你当陪练来了。你不知道,我婆婆也想让自己的女儿嫁陈焕之呢,最近都拉着几个精通麻雀牌的管家娘子陪练呢。我们这些家里有未嫁妹子的儿媳妇的被她防的死死的。你可千万要争气,可别输给了我那讨人厌的小姑子!”
“姐姐放心,妹妹自然晓得。”
晋江阁为了筛选掉那些冲着奖金而来的市井百姓,不但将报名人限定为未婚女子,同时还将报名费提到了五十两一位。
理由就是现成的,这一次就是少女们的比赛,至于夫人们的比赛则是要留到下一次,分散开来。
对此,闺秀们只有乐意的,没有一个说坏话的。
她们也不乐意和那些乡野小民在同一张桌子上玩牌啊。
这场比赛到底是为什么而开设的,她们再清楚不过了。
不少人家的公子倒是暗自咋舌。
他们平日里和父母要点月钱,都要被细细盘问,好像生怕他们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看的十分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