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靳修溟挑眉,温和的笑意绽放在嘴角,他蹲下来,看着黑老三。
黑老三脸上一片阴沉,眼底还带着一丝惧意,那是对靳修溟的惧意,手在地上撑了撑,后退了两步,眼角余光却看向了靳修溟的身后。
“我啊……”靳修溟刚刚说了两个字,眸光倏地一凝,身子一侧,抬手就是一个侧击,将偷袭他的人狠狠击倒在地上。
“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嗯?”微微上扬的语调,透着不悦,手中的手术刀在路灯的折射下发出寒光。
偷袭的那人没想到靳修溟反应竟然这么快,一边抱着肚子痛苦地哀嚎,一边惧怕地看着靳修溟手中的那把刀,生怕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手术刀缓缓靠近那人,感受到脖子上的冰凉触感,那人终于忍不住开口求饶:“我错了,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饶了我,求您饶了我。”
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刀身,吓得那人面色更白一分,“人为什么总是在做错事之后才会认错呢,做之前好好想想不就好了吗?”
“是是是,是我没脑子,是我不对,求您饶了我,千万不要杀我。”男人抖如筛糠,心中无限后悔刚才就该装作看不到黑老三的暗示。
“杀人是犯法的。”黑老三佯装镇定地说道,垂在身侧的手却微微发抖,这个男人可比刚才那三位可怕多了。
靳修溟赞同地点点头:“没错,杀人是犯法的,为了你们这些人渣将自己折进去那是有多蠢。”
那些人闻言,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命还在就好,等回去了,总会有办法查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的。
只是还不等这些人这口气完全舒完,靳修溟的一句话成功让他们脸比白纸还白。
“不过要是你们都死了,谁知道是我干的。”
“你……。”黑老三肝胆俱裂。
靳修溟轻笑:“不得不夸一句,这地方选的非常不错。”这里是即将拆迁的老城区,附近没有居民,更没有摄像头,路灯昏暗,若是发生点什么,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黑老三选这地方本意是想教训穆魏然,谁知道竟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此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这位大哥,我们真的错了,饶了我们吧,求您了。”有人一把抱住了靳修溟的腿,求饶道。
靳修溟的视线在触及到腿上的那双手时,眸光猛地一凉,定定地看着那人,似笑非笑地模样。
男人条件反射般松了手,身子轻颤,无言地述说着自己的恐惧。
靳修溟移开目光,看向其他人:“刚才是谁伤了她,说出来,我就放了其他人。”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眸光一亮,手一指,再次指向了那个精瘦男人:“是他,我亲眼看见的。”
靳修溟眸光轻转:“看来就是你了。”
精瘦男人狠狠瞪了一眼指控他的男人,只是在对上靳修溟不带丝毫感情的目光时,心一凛,否认的话卡在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靳修溟缓步走向精瘦男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他在精瘦男人的面前蹲下,“你用哪只手伤的她?这只?”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的左手上。
男人猛地将自己的手背在身后。
“那看来是这只了。”靳修溟轻笑,看向的是他的右手。
精瘦男人死命摇头,刚想将右手收回去,眼前只感觉到闪过一道亮光,随即响起一声惨叫,其他几人寻声看去,全都不寒而栗。
只见精瘦男人的手掌上,插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鲜血一瞬间就将他的手给染红了。
“聒噪。”靳修溟吐出两个字,精瘦男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颤巍巍地看着靳修溟,额头上满是细汗。
靳修溟看了一眼被鲜血弄脏的手术刀,眼中闪过一丝嫌弃,将手术刀拔出,然后在精瘦男人的衣服上擦了擦,将上面的血迹擦干净。
从始至终,他的动作都是优雅的,不紧不慢,不急不缓,却更人从灵魂深处产生战栗——他是地狱中的魔鬼!
精瘦男人按住自己的伤口,却不敢呻吟,只能咬牙忍着痛。
靳修溟的视线随意一扫,恰好对上黑老三阴狠的目光,他一顿,笑了笑,“看来有些人还是没长记性。”
黑老三心中警铃大作,刚打算逃跑,就被靳修溟踩住了胸口,“想去哪里?”
黑老三摇头,眼睛盯着靳修溟手上的手术刀,哪里还有刚才的阴狠。
靳修溟看向黑老三:“明天上午十点之前,将她要的东西给她,不然……”他微顿,扯了扯嘴角,温柔开口,“即便是陈世新,也保不了你们。”
一直到靳修溟走了很久,五人依旧不敢动弹。
“老……老大,现在怎么办?”终于有人敢出声,声音却压得很低,生怕那个恐怖的男人忽然从哪里冒出来。
黑老三面色铁青:“还不快滚,将欠条给人家送过去。”
五人互相搀扶着,往靳修溟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朝着与他相反的方向逃去。
车上,侯明达负责开车,清歌与穆魏然坐在后面,穆魏然从上车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到半路,才开口说道:“清歌,我现在暂时不想回去,陪我出去喝一杯吧。”
清歌微微一顿,应了一声好,然后朝侯明达使了一个眼色,侯明达立即在前面的路口拐了一个弯,朝着他们常去的酒吧开去。
他们要了一个包间,清歌点了几瓶度数低的酒,一字排开,放在穆魏然的面前:“想喝就喝吧,但是魏然,我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看见你喝醉。”
“好。”
穆魏然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灌,侯明达见状,想劝,却被清歌一个眼神制止了,叹了一口气,拿起杯子陪他喝酒。
穆魏然干了半瓶酒才停下来,他怔怔地看着清歌:“今天谢谢你。”
清歌抬手在他的肩上捶了一拳,没什么力道:“我们是兄弟,是亲人,你跟我说谢谢,是想挨揍吗?”
穆魏然露出了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很浅,却温暖。他倾身,抱住了清歌:“我今生最大的幸运就是遇见你和明达。”
侯明达见状,连忙过来将二人分开,坐在他们之间,“一个大男人这么煽情做什么呢,歌儿说得对,以后我们就是你的亲人。”
清歌难得一次没跟侯明达计较称呼问题,轻笑一声,端起杯子:“来,今晚不醉不归。”
酒杯相碰,清脆的声音在穆魏然的心底撞击出最温暖的音符,他想苍天并未残忍到底,终究留给他一丝温暖,让他有勇气去走剩下的路。
这一晚,他们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
多数都是侯明达在说,穆魏然沉默地听着,清歌偶尔打量一眼穆魏然,轻声叹气,只怕那个阳光开朗的穆魏然再也回不来了。
正喝酒间,清歌的手机响了,她拿出看了一眼,是靳修溟,犹豫了一瞬,朝着侯明达和穆魏然晃了晃手机,又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走出包厢,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靳修溟的电话早已挂断了,清歌回了一个过去:“靳修溟,你找我?”
靳修溟刚换好衣服,靠坐在床上,听了这话,嗯了一声:“你朋友的事情解决了吗?”
“已经解决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靳修溟不答反问:“你现在在哪里?”
“酒吧,魏然心情不好,我和猴子陪他一起过来的。”
闻言,靳修溟微顿,狭长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满:“我的心情也不好。”
清歌:“……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
“几点。”
清歌:“……八点。”她本想说明晚去找他,但想到这男人的醋性,到口的话换成了早上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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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谁也不能欺负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