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心说:你这个昏君是想当个偏安一隅的太上皇啊!这是不对的,就是当了太上,也要拿出生命不息,北伐不止的劲头!
“父皇,”朱慈烺一脸正色,“咱们可不能学赵构,满足偏安江南的安逸局面啊!”
哼,那是你不能学赵构!崇祯心说:朕倒想学来着......
“那皇儿又要亲征了?”崇祯问。
朱慈烺道:“自是要亲征的,不过现在还早,估摸着要冬天才会北上。”他顿了顿,“从现在开始就是备战了......《孙子兵法》上说,上兵伐谋,现在除了备战,就是伐谋了,只要吴三桂能站到咱们这边,代藩又能在吕梁山上坚持下去,咱们的赢面还是很大的。”
崇祯轻轻点头:“若三桂真能反戈一击,实是大明之幸事啊!”
......
南京内城,护国公府。在这处豪华富丽的宅邸深处,一间书房里头,已经从玄湖公返回的吴襄,正坐在书桌前面发愣,书桌上摊开了一张信纸,还摆着毛笔和砚台,砚台里面已经磨好了墨汁。不过信纸上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个字儿都没写上去。
吴老头身边还站着个壮汉,正是他的养子右军师,克难锦州侯吴国勇。
看中义父发愣的样子,吴国勇低声说:“义父,这次北伐可是长伯反戈一击的机会啊......到时候咱家就是一门三国公了,这等荣耀,大明开国以来都没第二家了!”
吴襄并不接义子的话茬,只是悠悠地说:“宁夏、甘肃是苦瘠之地......而且大明素有西军,与我辽镇从来不是一路。老二想必也是焦头烂额,勉强才能维持吧?”
吴国勇也是宁远军宿将,当然知道老明军的那点派系了。南军北军互相看不惯,同是北军的辽军、陕军又矛盾重重。而吴三桂以辽军赴陕,又忽悠了一批甘陕明军的将门降清......内部能够稳定才是见鬼了!
而且甘陕明军的数量很多,一大堆的军镇卫所,不计其数的世袭将门,其中还有许多是能打的!
这伙人现在大部分归顺了吴三桂,和吴三桂带去的辽军一起挤在西北甘陕的局促地盘上,日子能好过才见鬼了。下面的人日子不好过,而且都还挺能打的,压在上面的吴三桂还不跟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吴襄顿了顿,又叹了口气:“皇爷封三妹为后当然是为父做梦都想的......可是三桂那边最需要的却是真金白银啊!真要他起兵,没个一二百万银子,下面的陕甘军将肯动弹?”
“一二百万银子......运不过去啊!”吴国勇摇摇头,“东虏和张献忠当着道儿,那么多银子怎么过去?”
吴襄又是一叹。
吴国勇道:“好在皇爷不是吝啬之君,而且也足有钱粮,如果长伯真的出了兵,皇爷的手面是不会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