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朱县长在求人的时候还会倚老老起来。他这翻话一说完,就连大大咧咧的于宏基脸上都有些不高兴了。朱县长话中藐视张鹏飞的意思太明显太直白了,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可看得出来张鹏飞在朱县长心中的地位有多么低了。
张鹏飞嘴角冷冷一笑,斜眼看了看朱县长,面色不动地说:“朱县长说的是啊,也许这些事在你的眼里是小事,可上头曾经说过,老百姓的小事就是我们的大事,我们这些人就是要解决和处理好这些小事。也许朱县长是做大事的人,自然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清水衙门的干部喽!”
张鹏飞的这些话也很难听和噎人,而且还讽刺他不是“清水衙门”里的干部,朱县长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些什么,脸都气黑了。气氛立刻就有些尴尬了,于宏基不满地看着朱县长,心说是你找人家办事情,怎么还摆起资格来了,真是胡闹!可人是他请来的,闹不好他的脸上不好看,他只好笑道:“鹏飞就是爱开玩笑,别说老朱是做大事的,我看啊……你将来的步子会大大超过我们两个的!”
大家讪讪地笑,谁都知道张鹏飞和朱县长谁也没看上谁。可朱县长今天还就犯了倔脾气,接着说:“张主任要是多调查几个像我一样的人,没准上升的步子会更快些呀!”
“啪!”张鹏飞重重地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响,幸好杯子没有摔碎。他面沉似水,双臂抱在胸前,一句话也没说。
于宏基也愤怒了,责怪地看着朱县长,可只能打着圆场说:“那些都是公事,今天在酒桌上是私人友谊啊,无论怎么样都不要影响我们的感情。来来,我们共同饮一杯吧!”
张鹏飞对于宏基笑了笑,当是感谢他。
一旁的民政局孙局长偷偷瞧着张鹏飞和朱县长,他知道一向以暴躁脾气闻名的朱县长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朱县长被称为是伊河县的土皇帝,在伊河县横行惯了,也就难怪不把年纪轻轻的张鹏飞看在眼里了。可是孙局长瞧着张鹏飞,怎么都觉得他像是一位大领导干部。
“张主任,这次……还望你高抬贵手,帮帮忙啊,我……其实我也是好心!”一杯酒进肚,朱县长又开口说话了,也许是有些忌惮于宏基,语气稍缓。
“对对,我说张老弟,老朱在伊河县还是做了很多好事的,你……你就开开恩吧,他做官做到现在也不容易。”于宏基在一旁帮腔地说道。
“呵呵,恐怕朱县长还轮不到我们年轻人来指手画脚吧?我可没有那个能耐啊!”张鹏飞皮笑肉不笑地说,适时地摆出了应有的架子。
张鹏飞说完,于宏基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他扭头看向朱县长,嘴角扬了扬,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样,你斗不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