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着气呢，却止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睨了钱月一眼。

他刚才多禽兽他自己知道，这会儿，钱月仍在拼命喘粗气，因为刚才他弄疼她了，她眼底一片生理性的泪水，右眼角的那点血红泪痣妖艳逼人，两颊是鲜艳若晚霞的潮红……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唇瓣，她本就红润的唇瓣因为刚才那通剧烈的“摩擦”此刻嫣红得似乎要滴出血来，甚至是，唇角都染了血渍，那是因为他太过疯狂撕扯开的伤口……

她本就是艳丽挂的长相，如今被这么一通摧残，愈发娇艳欲滴了。

洛斯眷瞧着这一幕，咽了口口水，浑身肉紧，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操，怎么回事？！

洛斯眷有些迷茫，于是他有些别扭又有些生气地别过了头，不再看下去了。

浅枂却是没做多想，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绝对称得上经历了他最黑暗的一面了，想到他被毒素控制下拼命渗血又拼命愈合的身体，那是一种光想想就觉得疼的状态。

她止不住心疼。

等呼吸匀净了，浅枂便柔声问了一句：“很难受吗？”

洛斯眷就觉得，现在这玻璃房内，气氛无比的尴尬无比的冷凝，一想到他亲了她，他就莫名的暴躁。

虽说是她先主动的，但是吧，是他那么禽兽的。

如今她开口了，他就想着把这么尴尬的气氛化解了，也转移转移她的注意力，省得她老想着他刚才亲了她。

于是，他罕见地发自真心地回了一句：“嗯，很痛。”

略一停顿，又接着道，“最开始的时候，特别想自杀，但有些时候，你想死也死不掉。”

那一年他不过十八岁，被至亲背叛，送去试毒，心灰意冷，且每天每天都是这样痛苦的状态。

他特别想一死了之，但有些时候死亡都是奢望，他的四肢被固定住，每天都有营养液和血液输了进来，这些东西维持了他的生命，他死不掉，只有永无止境的痛苦。

那绝对是一段暗无天日的岁月。

浅枂本来想安抚他一下，但无来由的，自己心底的某些隐秘之处也被戳到了，于是她声音轻柔地道：“我也想过自杀，但发现自杀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大抵是刚才那么一通折腾他太累了，又或者是接过吻之后想聊点正儿八经的事情转移注意力，洛斯眷罕见地有了和钱月好好沟通的欲望，于是他声音沙哑地道：“你自杀过呀？”

浅枂点头：“嗯。”

洛斯眷下意识地追问：“卧轨，安眠药，还是……”

浅枂认真想了一会儿，道：“算……切腹吧！”

洛斯眷回：“切腹确实不容易死啊！你怎么切的啊？”

他知道切腹是很讲究技术的玩意儿，你一刀捅进去，不见得能捅死自己，就算画个十字，你也不见得能一下子就死掉，一时半会儿死不掉，那就只剩下痛苦，毕竟，你肚子破了那么大一块，不死，就只剩下疼痛……

钱月切过腹……

洛斯眷几乎本能地瞟了一眼钱月小腹的部位，想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切腹的疤痕。

浅枂上神是真的自杀过，毕竟生命到了她这一步，只剩下空虚和无聊。

经历过太多东西，于是这世间再无任何事情能让你兴奋起来。